谢燕鸿整个人都木,双手收紧,将那张素白信纸捏皱。他嗓子干涩,差点说不出声来。
“调调去哪里?”
“好像是出城,就今晚事。”
谢燕鸿悚然惊,凝固血液又飞速地流动起来,他把抓住王嫣手臂,用力之大,让王嫣差点惊叫出声。
“快!要出城!”
“若是重要书信,可能不会藏在此处。”王嫣说道。
谢燕鸿迅速地翻找着,便找便道:“找找,若是没有,再作打算”
话音刚落,他就见到那个他从京师路带过来信封,大大咧咧地放在书桌上,只用琥珀镇纸压着。谢燕鸿心跳都停拍,心中顿觉不妙,顾不上其他,他飞快地将书信拆开,倒出里头两张信纸。
其中张上面,有短短几行字,正是他母亲王氏所写。
“父亲大人亲启。京中兵乱,荣王谋反。定远侯府门皆不甘心俯首贼子,定有灭门之祸。女儿早有慷慨赴死之志,唯有小鸿放心不下。稚子何辜,恳请父亲保存小鸿性命,饭蔬,平安度日。另请转述小鸿,天地逆旅,总有归期,不必存悲。梦中若识路,足以慰别情。”
是王嫣终究不好直言长辈之过。她这样闺中小姐,竟能把这些事有条有理地说下来,漏夜报信,可知她有情有义,支开守门人,又有勇有谋,谢燕鸿心中不免对她刮目相看。
种种蛛丝马迹,谢燕鸿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自己都不想承认,不愿意戳破这层窗户纸。有人帮忙,有所依托,总要比孤立无援要好得多得多。
谁又愿意承认自己被至亲之人背叛呢?
他闭上眼,深呼吸口气,复又睁开。
王嫣又道:“祖父有意要和郑家结亲,不愿意,到内书房去寻他老人家,这才听见。他虽有不对,也是为保存家人,你让丫头带你从角门出去”
魏州城外,雪越下越大,放眼望去,天地唯余茫茫。马蹄踏入积雪中,又快速踢起,扬起阵阵雪雾。风吹得脸都僵,长宁眯着眼,以防雪花入眼。
呼呼风声之中,他灵敏地察觉到有箭矢破空而来之声,凭借本能,他伏身紧贴马背,箭几乎是贴着他后脑勺飞过。
马不
落款是王氏闺中小字——阿璧。
纸上有几点泪痕,模糊些许字迹。
谢燕鸿双手发抖,展开另张信纸,他本以为这是先帝遗诏,他母亲也是这和他说,谁知道,打开之后,雪白光润澄心堂纸上片空白。
外头传来更夫敲打梆子声音,已是二更天。
王嫣催道:“快些,祖父把大半府兵都调走,此时正好出府。”
谢燕鸿看看天色,很快就要二更,他焦急打断:“有重要书信在书房,关系国本,表妹帮到底,带到书房。”
他心里也没有把握,只是如果就这样离去,他又怎对得住殷殷嘱托母亲?
王嫣到底没有经历过这样事,脸色都白,咬牙跺脚,说道:“快些。”
谢燕鸿吹灭灯,跟在王嫣身后,小丫头在前面望风带路,两人在雪夜中左绕右转,路到内书房。王嫣从小得祖父看重,娇宠着长大,内书房也没少来,小丫头上去好言好语番,守门人便将她放进去。
她进去后,将里头人打发出去,打开侧面窗,让谢燕鸿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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