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兄说道,“你与道走吧,看在师傅份上,会直照顾你。”
陆少微拒绝,他按照师傅指示,去到魏州城外个小山村,寄居在破旧土地庙,庙祝也是个白胡子老头,只不过他不是什“仙人”。
他心平气和地等,终于等来谢燕鸿。
龙椅上有人偷天换日,个被冤屈将门之子被迫出逃,陆少微觉得其中大有可为之处,他凭己之能帮助谢燕鸿,乱世平定才多久,祸乱又起,乱世就该出英雄。
师兄时常笑他,仿佛他在说什笑话,他又怎能做英雄呢?
谢燕鸿见他脸色阴沉,便试探着问:“你师傅是被害死?”
陆少微摇摇头,说道:“他是老死,就和所有老人样,慢慢断气,他不是仙人。”
在陆少微心目中,师傅直是个白胡子老头,也不知道他到底当多少年白胡子老头,天天乐呵呵,把年纪还能上山下山如履平地,直到有天,师父卧床不起,师兄说,师傅寿数到。
山下村民对山上隐居神仙津津乐道,说他死之后,身体余温月不散,洞府门口有七色彩云环绕。
然而陆少微知道,这都是假。
将他换回来。
陈椽给他取名“少微”,应天上少微星之名。
“师傅能占星卜命,很多人找他,他只能躲起来。”陆少微说道,“师兄想学,学不会,也想学,师兄不许学”
谢燕鸿插嘴道:“为何不许?”
陆少微没回答,继续说道:“师傅也没教。”
但他知道自己可以。
可是谢燕鸿自己不想做英雄,他要走,要出关,那他陆少微又能做什呢?他能去哪里呢?
“不会算命,卦都不曾算过。”陆少微坦然道。
突然间,直沉默着长宁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师傅让你往东走,犹豫不决时往东走。”
陈椽就像世间任何个垂暮老人样,躺在破旧小竹床上,胸膛急速起伏,呼气吸气都有粗重“嗬嗬”声,像破旧门,开关不堪重负。
师兄站在门外哭,陆少微就坐在师傅床边。
师傅握住他手,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直想出去闯闯现在是时候去吧”
师傅从前不让他离开山林,死到临头却催他离开。
他和师兄起,将师傅埋在他最喜欢那棵桃树下,桃树年年开花结果,生生不灭。等葬师傅,师兄就要回自己家乡去。
陆少微记得,他那时候恼极,离家出走,师傅师兄大晚上在山里找他夜。找到他之后,师傅叹着气摸他头,说道,世人皆想卜算天命,然而,天机不可泄露,你欲念太重,窥探天机,伤神损命。
他不懂,为什师傅说他欲念太重。
明明师傅是能窥探天机世外高人,被称作“仙人”,为什还要东躲西藏呢?明明师兄总是不喜欢他,他为什不能以牙还牙,在师兄饭菜里撒土呢?明明以他们师徒能耐,会被王侯贵族奉为上宾,为什还要吃糠咽菜,隐居山林呢?
被放在刀案上任人鱼肉,试过次就够,陆少微不想试第二次。
少微星是隐士星、处士星,代表天下德才兼备,却又不慕名利,隐居山林人。陆少微觉得,师傅没算准他命,给他起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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