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油纸叠成小包,用羊毛搓成粗绳绑在船底。长宁抽出匕首,下划开,油纸包里除张字条,什也没有。
“写什?”谢燕鸿着急地问。
“这是阿公用暗语所写,”长宁将纸揉成团,扔入水中,说道,“他让沿横水南行,绕开库结沙,往什贲古城去。”
库结沙是横亘在黄河南岸百里沙海,横水发源于黄河,绕着库结沙边缘,路往南流淌。除字条外,独孤信还在古渡口渡头下方隐秘处,留些干粮,两人将干粮装好,缚在马上,连同灌满水囊,起绑好。
“什贲古城?”谢燕鸿问道,“那是什地方?”
说,谢燕鸿也知道此时走为上计。此时情形与心境都与在紫荆关时大为不同,且不说此次狄人不是小打小闹,谢燕鸿此时也没有东归想法。他所珍惜人和事,都已经被埋在过去,此时,他心中所系,也只有长宁个。
无论如何,长宁都是要与他外公团聚,谢燕鸿自然也就以此为目标。
他们路策马奔驰,不敢有丝毫耽搁。很快地,他们便见到滚滚黄河。黄河在中原地区处处肆虐,今冬大雪,开春雪化,中原地区恐多有洪涝。但河套平原这段黄河,却驯顺乖巧,波涛平缓,哺育这片塞外江南。
若谢燕鸿此时有闲情,当会为这早春胜景而慨叹不已。
阴山顶上是终年不化积雪,浮云拦在山腰。放眼望去,草原上已经没有多少积雪,到处都是潺潺流水,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绿,候鸟北归,掠过澄空,也不知其中有没有玉爪。长宁对地形极为熟悉,路带着谢燕鸿沿黄河往西南方向走,黄河在此处分出大大小小数条河道,宽阔者需大船,浅窄者仅如小溪,跃马即过。
长宁摇摇头,说道:“不晓得,阿公指明方位,沿着路,去便知道,走吧”
话音未落,声尖利鹰唳刺痛谢燕鸿耳朵,这声惊空遏云,足以传出百里。谢燕鸿猛地抬头,见空中有道黑影,正在他们头顶盘旋打转。长宁反应极快,托住谢燕鸿腰,将他下提溜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沉声喝道:“快走!”
头脑还未反应过来,手脚先动。谢燕鸿猛夹马肚,小乌跃而出,长宁紧随其后,扬鞭策马。两匹马先后跃入浅窄小河中,溅起水波让小船左右摇晃不止。河道浅窄,两匹马三两下便渡河上岸,路往南狂奔。
那道黑影始终在他们头上盘旋不去,谢燕鸿这下然,这是鹰在向主人标明敌人方位。手上没有弓箭,即便有弓箭,也
长宁领着谢燕鸿路到个渡口边,渡口看着不算老旧,却无人,仅仅系着艘小船。
“这是古渡,这片河道浅窄平缓,若要往河套南边去,多从此处渡河,往时,这里是乌兰父亲摆渡。”
长宁与独孤信约定好,若是意外失散,便在古渡口留下口信。
两人下马,任马儿低头吃点嫩草,他们路到渡口。长宁轻轻跃,跳上那艘小船,船真小,他条上去,船身便左摇右晃。长宁稳住身形,扶着船舷蹲下,手直接伸进水里,顺着船身直往下摸索,直到整条手臂都没入水中,才在船底摸到东西。
谢燕鸿蹲在岸上,见他从水里捞出样湿淋淋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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