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在魏州城破土地庙里,谢燕鸿背对着自己,跪在薄薄积雪上,祭拜谢家人。他也失去自己父母,他想到母亲在空中摇曳裙摆,父亲槁木死灰般残躯,又想到谢燕鸿单薄、微微颤抖背影。
疼痛后知后觉地追上他,折磨得他彻夜难眠。
夜晚,独孤信给他施针,哼着长宁在梦中听过胡语小调,比起母亲温柔,独孤信哼出来,满是沧桑与悲凉。
长宁捂着胸口,蜷缩起来,缓又缓,问道:“阿公,为何忘记,又为何想起来?”
独孤信想想,叹道:“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爱欲让你失去家国父母,所以你忘记。爱欲之火烧灼双手,你们二人却都没有放手,你便都想起来。”
,他是真正地醒来。
醒来,他便见到独孤信坐在他身边,比梦中要老很多很多,旁边还有阿羊,见他睁眼,眼眶都红,慌里慌张地又冲出去,嘴里嘟哝着要给他端点吃来。
独孤信看他眼,便恍然大悟:“你都想起来。”
长宁愣愣地坐会儿,环视四周,阵心悸突然袭来,他猛地抓住独孤信手,哑着声音说道:“阿公小鸿”
阿羊已将大概经过说与独孤信听,独孤信猜测,狄人若锐意东进,第个目标不是朔州便是大同。闻言,长宁当下就要起身,谁知腿脚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得急,感觉还有哪儿不太够,明天斟酌下。
明天不更,周六日都更。
独孤行吃力地将他搀起,说道:“不养好身子,你寸步难行。他是谢韬儿子,虎父无犬子,还不能保全自己性命几天吗?”
长宁沉默,他知道独孤信说得对,他现在这个样子,谁也救不。
接下来大半个月日子,长宁煎熬到极致。曾酒丢失过往记忆倒卷着袭来,不分日夜地侵扰他心神。他从前不辨爱恨,那些激烈情感都被高高筑起堤坝挡在外头,如今决堤,它们便携带着万钧之力袭来。
他反复咀嚼这段时间以来,与谢燕鸿相处点点滴滴。
每次,他都觉得心里坠着难受,呼吸急促、心悸难安,他想起谢燕鸿在月光下说自己“害相思”,此时他才突然惊觉,那时月光是美得多惊人,谢燕鸿双眸是那样动情又难过,他连那时风、那时月都在记忆中翻出来细细地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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