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拉下来,两人身子交叠着,昏昏欲睡。长宁真是困极,抱着具又香又暖身体,更是越发觉得倦。但他还是支撑着精神,问道:“小鸿,你有心事。”
谢燕鸿本来也昏昏欲睡,被他这问,早就忘那些烦恼又似破闸洪水般,下子涌入他脑海里。他张嘴想说,但又止住,半晌才道:“先睡,睡醒再说。”
谁知,天不亮,孟霁等人等待援兵就到。
谢燕鸿匆匆披衣,轻手轻脚,免得将熟睡长宁吵醒。他赶到城门上,天边还有星斗,
“不小心被划到。”
长宁轻描淡写,仿佛是切菜被划到手样。他声音懒洋洋,他若是只猫儿,现在该要舒服得打呼噜。他微卷头发梢全部湿透,沾在脖子上。
谢燕鸿才不信,嘟哝两句什,终究是没有再问,沉默着帮长宁搓背。
长宁偏过头,从臂弯里露出半只眼睛,看向沉默谢燕鸿,说道:“用点力。”
谢燕鸿抿着嘴,憋着口气,猛地搓,长宁倒吸口气,感觉后背火辣辣。谢燕鸿轻笑出声,又放轻劲儿,扶着桶沿,探身用嘴唇碰碰长宁后背,湿漉漉。长宁回身去捞谢燕鸿,谢燕鸿防着他呢,但脚下是湿,猛打滑,浴桶里水溅得到处都是,谢燕鸿身上衣服也都湿透,这下不洗也得洗。
反而不好意思直直看他,近乡情更怯。
马儿亲昵地用脸去拱谢燕鸿,谢燕鸿抱着马脖子拍拍,嘴角笑意止都止不住,他抬头,只见长宁坐在马上,也在看他,眼睛微眯着,像是困。
“先回去休息下。”谢燕鸿忙道。
“好。”
说罢,长宁俯身捞,轻而易举地就将谢燕鸿提溜到马上。谢燕鸿惊呼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捞到长宁身前。长宁轻轻甩缰绳,马儿便欢快地小跑起来,甩开众人,路回去。
浴桶虽大,硬是装两个男人,挤得慌。水都溢出去大半,剩下空间不多,俩人肉贴着肉。长宁将谢燕鸿圈在身前,有搭没搭地撩起热水,打湿谢燕鸿颈脖,高挺鼻尖在谢燕鸿颈窝处蹭来蹭去,仿佛在嗅什。
“闻什,才洗过,是香。”谢燕鸿笑道。
长宁闷声说道:“就是因为香才闻。”
长途行军,鼻端闻到要是臭味,要是血腥味。谢燕鸿身上有澡豆清新香味,被体温蒸腾起来,更让人晕乎乎。
俩人在浴桶里闹半天,水都凉,撒得到处都是。
长途奔袭,打仗后又日夜兼程回来,有时候连续日夜都在路上,只能坐在马上闭目养神,队伍中时不时有人坐在马上睡着,摔下马去,惹得旁边人不住地笑。长宁早就累得骨头都软,谢燕鸿给他烧热腾腾水,倒入浴桶当中,让他洗去尘埃。
换下来衣服早就脏得不成样,长宁赤裸着坐入浴桶中,双手垫着下巴,趴在桶沿。谢燕鸿在他身后,手里抓着澡巾,帮长宁擦背。
“啊”
长宁舒服地喟叹声,后背肌肉紧绷贲起,继而又放松下来,后背宽阔,仿佛山峦起伏。他后背上有许多陈年旧伤疤,但谢燕鸿眼尖,还是能发现些新伤。他伸出手指尖,点点长宁肩胛骨处道指长伤疤。
“这里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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