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胥言不发,大柳就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低头看着陈飞麟沉睡脸,他在心里暗骂陈飞麟这个叛徒,没想到真是警察派来潜入他们,但同时也有些发憷。
跟着曹胥超过十年,这不是他第次看人死在眼前,却是他第次亲手干掉个人。握着绳子双手手背因为紧张而鼓起大片青筋,他下下反复地握紧麻绳,却始终没能用力向两旁拉扯。
曹胥没有催促,只在这根烟抽完后向他走来。
皮鞋底摩擦着粗糙路面,那声音就像踩在大柳心上,大柳呼吸越来
那辆别克车依旧停在原地,对面奶茶店还在接待客人,陈初燕已经给店长和辅导员都请假,但也不能长时间待在房里。他自己也是,如果直不回去,刘丽亚迟早会发现他在隐瞒什,到时候又会闹得不可开交。
他究竟该怎安顿陈初燕才好?
还有陈飞麟,刚才他直不敢去想陈飞麟处境,那个人现在怎样?
他不能肯定楼下那两人是不是真来找陈初燕,但也不敢放松,尤其是想到万自己猜测没有错,那陈飞麟岂不是很危险?
既然在执行任务,肯定会有人去救他吧?
“洛愉哥,你今晚也留在这吗?”看着左右并排两张床,陈初燕不确定地问道。
陈洛愉站起身,双手放进外套口袋里:“嗯,不放心你个人留在这。你睡靠窗这张床吧,在沙发上休息就好。”
开房时陈洛愉要是最大房型,两张床中间隔着米距离,靠近门位置还有张双人沙发与玻璃茶几。
“不是那个意思,”陈初燕立刻解释,“你睡另张床吧,不介意。”
对陈初燕而言,陈洛愉存在早已和陈飞麟捆绑在起。她见过他们谈恋爱样子,也见过陈洛愉从陈飞麟那张床上起来样子,所以哪怕是现在必须共住晚,她也不觉得有什问题。
缓缓地蹲下,陈洛愉用脑袋抵着冰凉墙壁,撑着墙右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把陈飞麟从车上拖到地下,大柳到后箱拿截小指粗麻绳,回到陈飞麟身边蹲着,将麻绳绕过他脖子,两头拽在手里,要动手时又抬头看着曹胥。
“曹哥,真要勒死?直接扔下去不是更安全?那样就算被找到尸体也可以说是失足摔死。”
曹胥站在崖边块大石头旁,身后是空旷而幽暗山谷,猎猎山风把他头发吹乱,他叼着烟,半侧过脸来俯视大柳。
月亮躲在云层深处,隔着段距离,大柳看不清曹胥表情,但能感觉到那双看过来眼睛依旧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就好像即将发生是件微不足道小事,而非条人命消失。
然而她不介意,陈洛愉还是走到沙发边坐下,等她进卫生间洗漱,陈洛愉拿出手机给陈飞麟打电话。
必须把这件事告诉陈飞麟,但和以往每次打过去听到提示音样,陈飞麟又关机。
心烦地抓把头顶发,陈洛愉看着屏幕上显示九点零五分,又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烟盒里就剩两根,最近他烟瘾越来越大,杨主任叮嘱过服药期间要断烟酒,道理他都懂,可是他唯能用来解压方式也只剩抽烟。
走到窗边,他点根,边抽边看着下面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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