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学校外围
铁栏杆走，透过葱绿爬山虎缝隙，可以看到篮球场。霎时间，李鹤觉得自己像是那些神经兮兮家长，站在学校外
沈小情吸溜
根面条，慢悠悠地说道：“
尽力呗，但你要知道，就有好多人，成绩不好不是不努力，是真多努力都学不会，比如——”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弟那样脑子这
好使，咱们复读班，好多人都想着，学不好是因为之前不努力，努力努力定行。但努力，发现还是不行，太惨，这不，今天晕个，通几个宵，就使劲学。”
李鹤被她这番话说得都愣，筷子也停。
“行啊，上个复读班，都给你学成哲学家。”
“人啊，得认命。”沈小情笑笑，眼明手快地戳走李鹤碗里最后粒牛筋丸。
连续周，李明泽隔三差五都出门去，会儿说是初中毕业谢师宴，会儿说约同学打球，会儿说是起去爬山，活动丰富得不似寻常。最近李鹤打工西餐厅有个兼职不干，李鹤临时多好多活，晚上从台球厅下班回来，累得倒头就睡，心里还挂着事儿，就没及时过问。
好不容易等到再次轮休日子，李明泽还是大早就出门去，说是又约打球。
李鹤觉睡到自然醒，从家里出去，找家文具店，买块儿小孩捏着玩儿橡皮泥，踹进兜里，在中午阳光里插着兜遛着弯到沈小情复读班去。
就李鹤所知，他身边认识人，能读到普通高中都很少，大多是读职高，更别提大学，沈小情虽然高考落榜，但她去读个大专还是绰绰有余，她妈沈清，个经营擦边**场所老板娘，居然铆足劲要让女儿去复读，还读两年，这心向学劲头，左邻右舍都是嘲笑居多。
但李鹤隐隐约约知道她为什要这样，就如同他让李明泽好好上高中样，都是样。想必沈小情自己也明白，所以她最后还是妥协，去复读班报道。
俩人风卷残云地吃个干净，午休时间短，沈小情得赶紧回去，李鹤没地方去，闲得发慌。
“跟你弟玩儿去啊，小朋友好不容易放假。”
李鹤摆摆手：“小朋友自己找别小朋友玩儿去。”
“哦哟，”沈小情说，“儿大不中留啊。”
目送着她走，李鹤散着步消食，拐到李明泽他们学校附近。按他说，他和同学应该是在学校球场打球。
中午休息时间，从复读班里出来学生都是行色匆匆，脸上没有表情，木木，显得走在人群里沈小情格外明媚。复读班门外停辆救护车，旁边围好些个人，李鹤不喜欢凑热闹，没过去看。沈小情绕开人群她三步并作两步朝李鹤走过去，接过他手上冰可乐，口气灌下去半瓶，打个嗝，长叹口气：“啊——活过来，困死。”
“吃什？”李鹤边走边说，“说好洗心革面好好学习呢，怎就困。”
“麻辣烫吧。”沈小情慢慢地喝着剩下半瓶，“认真学啊，可困就是困。”
两人去惯常吃家麻辣烫，店里坐得满满，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李鹤满碗肉，沈小情满碗青菜，俩人互相换着吃。
李鹤：“你估摸着这回能考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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