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接受神启（1110—1119）（7 / 27）

西王母下凡，他问林灵素能否也为他做这件事。很快，西王母就带领着群玉女降临。［41］

林灵素吸引很多追随者，同时也有很多模仿者，但他肯定无法说服所有人。些同时代人认为他太盛气凌人，称其为“道家两府”。根据《宋史·蔡攸传》，蔡攸支持林灵素，“与方士林灵素之徒争证神变事”。但他有时又试图胜过林灵素，例如他会向徽宗报告各种异象，如珠星璧月、跨凤乘龙、天书云篆之符等。［42］

们应当如何评价林灵素呢？他当然不是第个对皇帝阿谀奉承或将皇帝奉为神灵人。在佛教中，“方便品”概念提供种理论基础，即通过展示法术或将统治者奉为在世佛陀，以取得他支持。毫无疑问，为换取皇帝支持，之前侍奉唐代皇帝道士也经常要迎合皇帝。此外，多位道士都接近皇帝，也经常会在争取影响力方面产生竞争，正如文官之间争来争去样。在中文语境中，虽然将徽宗称为天神化身有点过分，但这并未超出当时宗教文化界限。认为皇帝具有某些神圣来源，这从帝制时代伊始就是皇室鼓吹部分内容。历朝历代历史都常常讲述些与开国之君出生相关异象，例如母亲在怀孕时梦到条龙之类。

根据史料记载，真宗在11世纪早期发现自己祖先是位天神，当时似乎是真宗及其大臣主动控制局势，而且非常清楚自己政治动机。但从记载徽宗发现自己是天神化身史料看，他好像并没有采取主动，而是被动地等待林灵素这样个人出现，宣布些他自己希望广而告之信息。在这件事中，林灵素似乎成为主动方，具有左右徽宗巨大能量。下面这两种假设场景似乎都有定合理性：作为位信徒，徽宗在遇到林灵素并聆听其讲道之后，他观点也许确发生根本改变。同时，徽宗从即位初期就直在寻找能力超常道士，因此，也可能他直在等待着这样位能够宣称他在道教宇宙中占据极其重要地位道士。戴安德（EdwardL.Davis）提出，正是由于徽宗“膨胀意识形态需求”，使他在当时所有到开封道士中更偏爱林灵素。蔡絛记载说，尽管徽宗在十年中直推广道教，但在这方面追随他臣民并不太多，这件事直让徽宗深感受挫，也使得林灵素格外具有吸引力。［43］

国家对神霄支持

1116年到1119年，徽宗耗费巨额皇家资源去实现他对道教使命理解。林灵素向他灌输神霄观点之后，徽宗便满怀热情地希望将学到内容传播给更多人。尽管徽宗显然从执政开始就是名道教徒，但直到遇到林灵素后，才真正开始致力于传播道教，努力让更多人信服他信仰。有三四年时间，徽宗将发扬神霄派教义作为自己首要任务。

徽宗怎样才能促使别人真正理解道教呢？为说服士大夫阶层，他要强调道家和儒家共同起源，并将自己目标描绘为个能调和儒家经典和道家启示更广泛统体。当时国家祀典和道教思想及仪式之间界线已经非常模糊，而徽宗希望这界线更加模糊。1118年八月二十日，徽宗颁布建立道箓院诏书时，宣称道家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