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崩（1126—1127）（11 / 19）

二月十八日，斡离不宴请粘罕等金将，强迫徽宗、钦宗和他们皇后也出席，也许是以此作为金人娱乐项目。五十二位从宋朝掳来女子侍酒，其中有二十名嫔妃和公主，三十二名歌妓。徽宗、钦宗和皇后们看到她们之后深感窘迫，想要离开，但没有获准。吃完饭后，斡离不对徽宗说，粘罕儿子设也马喜欢徽宗女儿福金，希望徽宗能把福金嫁给他。［62］徽宗回答说：“福金已有家，中国重廉耻，不二夫，不似贵国之无忌。”而粘罕回答是：“昨奉朝旨分俘，汝何能抗？”他让宴会上宾客每人都挑两名女子。徽宗抗议说：“上有天，下有地，人各有女媳。”粘罕将徽宗骂出去。郑皇后看到她侄媳也在侍仆之列，于是向粘罕跪下请求：“妾家不与朝政，求放还。”粘罕点头同意，把她侄媳放。［63］

这样仁慈肯定是个例外。二月二十日，徽宗个儿子未婚妻z.sha。二月二十五日至三月初七期间，徽宗三名女儿也死在斡离不军营中，要是因为反抗强,bao而遇害，要就是z.sha。［64］

金人并不打算罢免或替换开封府里那些宋朝大臣，但试图让他们明白谁是真正主人。金人派兵到皇宫彻底搜查，还派曾在皇宫内供职宦官把金兵领到藏有珍宝地方。这次搜刮在延福宫和龙德宫发现徽宗二十五枚玉制和金制国玺。［65］金人还逼迫宋朝大臣选出位异姓立为新皇帝。几位大臣多次上表，乞求保留赵氏社稷，建议从神宗后代或远亲中挑选继承人。金帅厌烦他们拖拖拉拉，再次威胁说，如果不能立即选出位让*员、长者和僧道都认可贤能合宜者即位，他就让金兵进城肆意妄为。金人似乎认为这种措施非常有效，就像北方民族自匈奴时期就开始实施方法，能够产生位有威望统治者。女真人首领似乎也很难理解：在宋朝皇室遭受如此惨败之后，尤其是金国现在给他们机会选择异姓来替代赵氏王朝，这些汉人精英为什还是不能割舍大宋皇室？万般无奈之下，宋臣们最后推选宰相张邦昌为新皇帝。张邦昌当时并不在开封，因此他无法拒绝。［66］

金军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但他们索要金银数量还没有凑齐。当金兵发现有些宫女身上带着珠宝时，粘罕认为搜刮金银还不够彻底，于是下令重新再来遍。有人向他建议，可以让饥民用金银来换取食物，以检查是否还有人私藏金银。粘罕照着做。尽管食物价格高得离谱，但还是有人拿出金银去买，于是金人以此为证据，指责那些被派去搜刮金银宋臣称全城珍宝已被洗劫空是在撒谎。二月二十四日，四位宋臣被带到南薰门，扒去衣服，然后脸朝下趴着，每个人被打百鞭。另外四位*员跪着被金兵用大棍打死，随后又被砍头。［67］

徽宗在女真人军营中留就将近两个月，这给他很多时间来思考亡国之君命运。他直非常崇拜南唐亡国之君李煜（937—978）诗词、绘画和书法。在宋朝初年，李煜曾作为俘虏被押至开封，被废之后写下些有名诗词。另位在时间上比较接近例子是辽国皇帝。虽然天祚帝没有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