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崩（1126—1127）（10 / 19）

接着解释说，“盖上皇初欲与帝出幸，何苦谏乃止”。根据金代史料，在这次会面，徽宗保持着镇静，他还鼓励钦宗说：“天之所废，吾其如天何？”［55］

直到二月初九，开封百姓才听说金打算立位异姓皇帝。根据太学生丁特起记述，无论是士大夫还是平民都很后悔没有让徽宗东巡和钦宗迁都。［56］现在至少皇太子和他母亲朱皇后还在开封。孙傅试图履行他对钦宗承诺，偷偷将皇太子送出城，但他没有时间找到愿意冒险接下这个任务人。二月十日，钦宗和徽宗都被迫给徐秉承写下手诏，要求将皇太子赵湛及其母送去，母子二人被带到金营。［57］

从二月十三日起，宋朝宗室，包括之前已搬到宫外居住徽宗子女，以及他们配偶和子女，都被起送往金营。宋朝已建立百六十多年，宋太宗、宋太祖及其兄弟后代已经繁衍到好几千人。在徽宗统治时期，宗室中有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第七代和第八代族人，总人数超过万人：仅第六代宗室（1059—1144年出生）就有五千百五十五人。徽宗时期，鼓励五服以外族人（即第二代表亲之外亲属）从开封迁居洛阳和南都宗室中心，因此，女真人无法抓到所有宗室成员。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抓好几千人。［58］女真人手里有《玉牒箓》副本，上面列出所有宗室成员名字，他们用这资料来查验是否有皇子、公主和宗室成员漏网，然后命令开封府*员捉拿躲藏起来人。金人要求，必须在二月二十五日之前将所有宗室交出，于是开封府*员下令彻底搜查全城，“如捕盗贼”。官吏们在城中边巡查边叫喊：“不得隐藏赵氏，如有收藏者，火急放出，庶免连累。”［59］

无论徽宗和钦宗对自己命运感到多悲哀，他们待遇也远远好于那些被金人掳去公主、宫女和其他年轻女子。金人利用惊吓和恐吓迫使她们接受命运。在大批宋俘到达金营几天前，三名反抗斡离不女子被铁竿刺伤，被扔在军帐前流血致死。二月初七，大批宋朝女子被带到金营，卫兵指着这三人尸体作为对她们警告。福金公主在周前进入金营，被派去抚慰那些受到惊吓女子，然后帮她们换上跳舞衣服，服侍粘罕宴会上金将。在宴会上，粘罕让这些宫女坐在金将中间侍酒。有三名反抗宫女被杀，还有名z.sha。过几天，二月十四日，宫女、女奴以及宗室妻女们被带到青城座新建军营中。两天后，金帅下令，赐给女真士兵妇女今后必须按女真人方式梳头，如果有怀孕，就让医生为她们堕胎。第二天，金帅在这些女子中挑选，选定三千人作为贡女，千四百人犒赏给金兵。斡离不和粘罕各自得到百人。［60］

史料中没有描述这些金营中宋俘状况，但肯定不会很好，因为很多人都死在那里。根据金人可恭所写《宋俘记》记载，共有万六千多人作为俘虏被带到金营，其中两千人在到达后两到四个月内死去。徽宗十岁儿子赵楧也在到金营周后死亡。二月三十日，钦宗给金帅写封信，请求将皇宫中食物和衣服取来送给宋俘。［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