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云:“自来囚俘皆为仆妾,因先皇帝与汝有恩,妻子仍与团聚,余非汝有。”[54]
徽宗被允许留下五位后妃(包括皇后)、二十八位皇子、十六位皇孙和七位驸马。
沈良还记录,徽宗在当天晚上见到钦宗。钦宗已经在金营待二十七天,看起来状况很不好。二人抱头痛哭,然后徽宗对儿子说:“汝若听老父之言,不遭今日之祸。”沈良
近侍皆大哭。徽庙曰:“纵或有非意,亦知此事终在。若以为质,得官家归保宗社,亦无辞。第恨揖逊如礼,退处道宫,朝廷政事,并不与闻。惟听命,未尝犯分。自处若此,获报乃尔,有愧昔人多矣。”顾左右曰:“从者听。”左右皆泣从。又取常御佩刀,令丁孚佩之。乃乘肩舆,与显肃皇后出延福宫,由晨辉门而出。
将至南薰门,双扉俱启。徽庙曰:“此必番使迓。”方欲由就西厂舍,导从围掩车舆出门。徽庙顿足舆中曰:“事果变矣。”呼丁孚取佩刀,而孚出门时已为金人搜去。[48]
他们来到斡离不军营时,徽宗身边只能带三位侍从。不久,金帅派信使过来,要徽宗拿出张瑴事件文字。徽宗向来使讲述事件经过,并报怨说:“今城破国亡,祸变及此,何文字之有!况已尝移文上国,死生切惟命,不必以此为目也。”在此之后,女真人就主要与钦宗打交道。
女真人要求徽宗几个时辰内离开京城,同时还派百多名宦官进入皇宫,协助安排嫔妃和公主迁出。当然,这些宦官被女真人掳走前都曾在宫内供职,因此他们认识宫内女人。很快,徽宗和钦宗嫔妃、子女、宫女、侍女和奶妈都被带出皇宫。宫里大部分车辆早就被女真人抢走,很多奶妈和宫女不得不步行。这些人大约在中午时分到达南薰门。据位目击者说,京城百姓看到大批人被押送出城,行列中有很多女人和专家,但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徽宗、皇子和公主们车辆。[49]行人来到南薰门时,已经在此等候万骑兵押送他们前往青城或刘家寺。金兵还在城门打开轿帘,让宦官们指认轿里人。徽宗有个儿子刚出生不久,被奶妈带走,藏在普通人家里,但女真人根据掌握信息发现他失踪后,命令徐秉哲在天内找到他并交出来。[50]
这些人被清点查验后,皇后、皇子和公主们乘坐马车和轿子被押走,其他嫔妃和宫女则被金兵绑起来,放在马上疾驰而去。[51]
沈良是位太学生,他从名卫兵那里听说,徽宗到青城就拜见粘罕和斡离不。粘罕以统治者姿态面南而坐,而让徽宗面朝东,斡离不面朝西。卫兵听到徽宗厉声说:
汝称先皇帝有大造于宋,反是有大造于汝也。若大辽伐,当所甘心。汝去年兴师,吾传位与嗣君。遂割城犒军,汝等乃还。今兴兵,称嗣君失信汝等。曾记誓书否?汝不信然,乃萧庆、王汭等教汝等为之。可呼萧庆等来与面证,吾岂畏死。[52]
沈良记录中,粘罕没有回答,但部金代史料记载,粘罕进行驳斥:
二帅斥之云:“不允和亲,全为囚俘,何颜向人?”[53]
太上云:“与若伯叔各主国。国家各有兴亡,人各有妻孥,请二帅熟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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