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燕京直是座汉人聚居城市。自从徽宗在1127年十月十八日到达金中京之后,他就进入自古以来直由游牧民族占据草原地区(参见图2.1和图17.1)。在中京,徽宗和钦宗分别住在相国寺不同区域。当地物资匮乏,不得不每两月从燕京运来批食物,供给共千多人宋朝皇室及随行人员,但这些食物永远是不够。这年春天,徽宗嫔妃两个月内共生下两个儿子和个女儿,但都相继夭折,也许是被杀死。这几名婴儿有可能是被强*后生下来,因为推算出来受孕时间应当是在北行途中,而有史料则明确表示,这几名婴儿并非徽宗亲骨肉。[42]
据蔡鞗记载,徽宗在被囚期间有时非常沮丧,无心寝食,但书籍既能让徽宗消磨时间,又能从理智和情感上帮助他应对自己处境变化。蔡鞗说,徽宗尤其喜欢读史书,还经常抱怨自从北行以来就很难找到书籍阅读。有次,他听说有人在卖书,就用自己衣服换些。有位皇子得到本《春秋》,徽宗在位时很不喜欢这本书,认为它在政治上是很危险,因为里面有太多弑君、弑父
使徽宗身边男女比例接近于比,但徽宗与男性关系要比他与女性关系密切得多。
蔡鞗记载,在陷北期间,徽宗写千多首诗。[36]以下这首留存下来诗,可以断定是徽宗在燕京所作,因为是刻在当地座寺庙中:
九叶鸿基旦休,猖狂不听直臣谋。
甘心万里为降虏,故国悲凉玉殿秋。[37]
下面是徽宗作首词,词注释说明作于北行途中。它第二段直接描绘徽宗经历:
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38]
1127年六月初十,斡离不安排住在愍忠寺公主和嫔妃前往延寿寺向徽宗等人辞行,随后离开。不久之后,斡离不去世。另外,钦宗北行队伍走条比较远路线,又过个月才抵达燕京,被安排在愍忠寺住宿。[39]
尽管有语言障碍,但宋俘与俘获者之间有时也会建立友好关系,粘罕儿子设也马与徽宗儿子赵梃关系就很不错。七月十二日,设也马同意赵梃请求,让所有皇子和公主前往昊天寺与钦宗、徽宗及皇后、皇太后聚会。根据赵子砥记载,皇子们列队站在东边,驸马们列队站在西边。徽宗坐在左侧,钦宗坐右侧,皇太子面向西坐在钦宗南边。这次聚会从早上直持续到中午,其间饮酒五巡。几天后,当郑皇后生病时,设也马又带着皇子们来到延寿寺向她请安。设也马还让皇太子、皇子赵梃和另外位皇子搬到延寿寺住,但这样来钦宗就更孤单。[40]
高宗现在所率宋军作战能力比金军预期强,因此女真人决定让徽宗和钦宗离开已经停留四个月燕京,迁往更北边地区。九月十三日,他们从燕京东门出发,当此时,南人(不久前从开封迁过来宋人)和曾经在辽国统治下燕京人均跪在路边,为他们送行。据说,当地居民在此后几天联合罢市,以示抗议。[41]
异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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