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对《尤利西斯》禁令之后,很多持自由论公民都相信美国审查制度正逐渐消失,罗思却没有这乐观,因为东四十六街他办公室对面,就有人拿着望远镜从酒店窗户里监视他。罗思还从个邮局内部人员处秘密解到,每天从他办公室进出信都会由联邦检查员截下,利用蒸汽拆开,细细读过,再去上门劝顾客在法庭上做不利于他证词。罗思给邮政部长詹姆斯·法利写信申诉,没有回音,不久后却收到纸诉状,告他以*秽物品亵渎邮政系统。证据里列出书单就包括《查泰莱夫人情人》和《芳香花园》。
审讯之后,罗思被定罪;1936年,他开始在宾夕法尼亚州路易斯堡监狱三年刑期。不出意外地,文学界没什人同情他,因为他瞧不起其他大多数出版商,觉得他们是只会迎合众人口味懦夫。罗思在狱中写作自传里,特别提到阿尔弗雷德·A.克诺夫[27]被反堕落协会警告以后放弃出版拉德克里夫·霍尔《孤独之井》反应:“克诺夫碰到此类情况,贯如此处理。”罗思写道:“他背弃对文字忠诚,屈服于对审查恐惧。他不再出版这类书籍,还撤回原来签合同。”
罗思对文学出版方面律师也没什好评,特别是被定罪之后。“要换掉律师可不像换个医生看病、换个珠宝商买珠宝,”他写道,“每个律师都能在你案子里多找几个难点,多收点钱,而且他们和《麦克白》里女巫样,能同步行动,无论你最后选哪个来辩护,价格总归是越来越高。”
罗思在路易斯堡服满刑期,回到纽约,继续之前营生,不用说,过阵还得回监狱。他个朋友怀疑他可能就乐意待在监狱里,或是有意要做文学殉道士。但罗思并不承认。他说自己狱中记录很容易解释——“直与警方做斗争”——“警方”不仅包括巡警和侦探,还有地方检察官、联邦调查局探员、邮政员工、神职人员,以及他们在反堕落组织和司法界同伙——任何企图限制阅读、写作人都是罗思敌人,于是他任凭自己生在分歧与报复中度过。
离开路易斯堡以后,走在纽约街道上,他已然习惯时刻被穿便衣人跟踪,这些人很快就发现他在百老汇693号新办公室。这次在办公室里工作除他妻子和几个耽于空想雇员,还有他正在上学、十几岁儿子和女儿。对父亲在法律上碰钉子,他们很伤心,有时还被搞得很难堪,但两个孩子却都和父亲样支持言论自由。罗思女儿翻译他出狱后出版第本书——克劳德·蒂利耶小说《叔叔本杰明》,罗思儿子入伍之前也直在公司销售部门兼职。
为逃避邮政检查、保护出版物不受自己名声影响,罗思在公司信笺和邮寄书籍包裹上用各种各样假名。有些标签上写着书是由考文垂书屋出版,有些是箭头集团出版,还有阿瓦隆出版、野猪头出版、比尔迪莫出版公司,等等。罗思有时会把书放在纽约公交站或火车站储物柜里,钥匙交给某些特殊客户。这些书——作者都是亨利·米勒、弗兰克·哈里斯,还有维多利亚时期《秘密生活》无名作者之类,般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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