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茕嘴角不屑地勾起,瞥眼窗户里陈孑然直挺挺脊梁,又看见她被马尾辫遮住雪白后颈。
陈孑然长得不咋地,脖子是真漂亮,不仅白,而且修长纤细,现在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脖子前倾驼背很多,少有脖颈这端正好看。
姚瑶正要问顾茕怎被陈孑然惹,
她才十七岁,却像个老学究,坐姿极正,顾茕偏头看眼,又是数学。
她们这是个文科班,到高三,除门数学外,其余理化知识概不学,文科数学相对简单,顾茕不知道有什难题值得陈孑然花这多精力去钻研。
“喂,顾茕。”突然教室外有个人在敲顾茕旁边那扇窗户。
陈孑然靠墙坐,离窗户比顾茕更近,外面咚咚几声,吓她跳,抬头去看,是个长得白白净净女生,挺漂亮,穿着中校服,正朝顾茕招手,想来是她朋友。
顾茕看见窗外来人,眼睛亮,立刻起身,从后门走出去,笑着迎向女生,“阿瑶,又有什好玩?”
顾茕下午进教室时,陈孑然正趴在桌上哭。她察觉顾茕走近,肩膀颤,直起身子,快速地抹把眼睛。
她两个眼眶肿得有核桃大,红通通,把她本来就不大眼睛挤得连眼珠都快看不见,只瞧着上下眼皮中间两道缝。
漂亮女孩子腮边挂着泪,那叫梨花带雨,惹人怜爱,陈孑然长得不算好看,哭过之后肿眼泡只会让人发笑。
顾茕看她滑稽畸形眼睛,忍不住嘲弄出声。
陈孑然拿书手顿,只当没听见,若无其事地把书翻到上节课老师讲到那页,握着笔,聚精会神地跟着老师思路做笔记,只是后背挺得比以前都直。
来人名叫姚瑶,和顾茕穿条裤子长大,直到上高中才分开,要不是姚瑶也在西朝中念书,顾茕打死也不会来这个破地方,穷乡僻壤,要什没什,她来这个月不到,已经无聊得连骨头都痒痒。
“亏你还是个高三人,天就知道玩。”姚瑶笑着揶揄道。
顾茕路她家早给她规划妥当,高中毕业后肯定是要出国,连学校都已找好,高三边玩边念,只把日子打发过去,谁也没有真当回事。
顾茕踢姚瑶脚,笑骂,“你来就为教训?有事快说,正在气头上呢。”
姚瑶取笑,“哟,谁那不开眼,上学第天就惹到们顾大小姐头上?”
她看着软弱又好欺负,其实心里埋着口正气,不论什时候,脊梁骨不能弯,尤其是在小瞧自己人面前,更要挺得直直,她没做过亏心事,凭什不敢直起脊梁?
顾茕认定陈孑然是个小偷,陈孑然辩解无用,不再与她争论。陈孑然憎恨被人冤枉,也在心里讨厌顾茕,不愿和她说话。
今天周六,不用上晚修,下午5点20就放学,最后节课是自习,挂钟时针刚指到5,教室里就开始轻微地骚动起来,同学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顾茕没手机,百无聊赖,抽出本作文素材书,把里面阅读材料看大半,脖子有点酸,放下书伸个懒腰,转头看看个下午都很安静陈孑然。
临近放学,全班人都躁动,只有陈孑然充耳不闻,皱着眉头,盯着试卷,手上笔墨不停,在试卷底下旧报纸上写写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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