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西朝市,天气转寒,水有点割手,陈孑然身上穿还是那件旧毛衣,发炎手攥着破抹布,在那桶漆黑水里涮干净,又拿出来,伤口被泡得发白。
她肩胛骨从毛衣里戳起小山样形状,瘦骨嶙峋。
陈子莹在旁边看她额头上渗出汗珠子,心里酸,爬过去,从后面把抱住陈孑然。
陈孑然被她箍在怀里,不能动作,好脾气地笑道:“这大还撒娇?”
陈子莹下巴枕在陈孑然瘦弱肩胛骨上,收紧胳膊,闷闷地承诺:“姐,你等,等长大,咱们起从这个家里搬出去,到那时只有们两个人住,换照顾你,给你洗衣做饭,给你买最漂亮衣服,你什活也不用干,只要指挥就好。”
陈子莹碰碰,陈孑然疼得缩,没缩回来。
她冲陈子莹笑,“没事,点也不疼,子莹你快回房写作业吧。”
陈子莹沉默地松开她手,捡起旁抹布,放在桶里搓洗几下,拧干,要替陈孑然擦。
陈孑然神色骤变,忙护住她,想抢她抹布,可陈子莹比她力气大,怎抢也抢不过,陈孑然只好哀求,“子莹,这活哪是你干啊,你双手还要留着写字念书呢,快放下!”
陈子莹不听,抬起头来,眼圈有点发红,“那你呢?你手难道就不用写字念书?”
第二天是星期天,陈子莹要去老师那里练舞,梁柔洁骑电瓶车送她过去,陈大志要陪领导出差,也提起行李箱匆匆走,家里转眼就剩陈孑然人。
陈孑然个上午擦桌子、洗碗、洗衣服,直没闲着。
陈家两个孩子,妹妹又从小练舞,开销极大,家里没攒下什钱,家四口日子拮据,没有闲钱买洗衣机,全靠陈孑然双手。
洗完衣服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气还没喘匀呢,床头小闹钟又响,陈孑然扶着腰站起来,慢慢走到她床头边,把闹铃按掉,她屁=股坐在自己小床上,好好歇几分钟,擦把汗,起身去厨房。
陈子莹就快练舞回来,得在她们回来之前把饭做好。
“那感情好。
“……”陈孑然愣,苦涩地笑,“脑瓜没你好使,干这些活是应该,再说不干谁干?你快把抹布放下。”
她不忘转头朝门口看看,确认梁柔洁没有半路折返回来,心安点,又要抢那块破抹布,可是陈子莹就是不松手,急得陈孑然自己眼眶也红,快要哭出来,“子莹……子莹你松手吧,算求你好不好?知道你是心疼,可是你要真心疼,你就赶紧回房写作业去,别……”
陈孑然哽咽下,声音低下来,“别让平白挨顿骂。”
陈孑然自卑又敏感,梁柔洁话就像刀子,每次都能戳中她心,比手上伤疼万倍。
陈子莹听得怔,劲儿就松,陈孑然趁机抢回抹布,重新趴在地上,奋力擦地。
下午还得擦地。
梁柔洁吃完饭睡半个小时午觉,起来化好妆,拎起自己小包,出门和姐妹打牌去。
陈孑然跪在地上,用力擦。
陈子莹耳朵动动,听到门砰地关,立马放下笔,从房间里飞奔出来,抢过陈孑然手里抹布扔在边,翻开她手掌看她伤口。
原本不严重小伤,泡久水,表皮溃烂,已经有点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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