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清脆响亮耳光。
顾茕抱着陈孑然血衣,面无表情地扇在自己脸上。
她牙关紧咬,忍住所有情绪崩溃表情,只有通红眼眶里,直直掉下来颗珍珠大眼泪,砸在地上,碎成四瓣。
“畜生。”顾茕又给自己巴掌,颤抖着自问,“你怎那坏?”
陈孑然做过半点对不起你事?她对你有半分不好?你凭什为追个漂亮姑娘就能伤害她?毁她以后人生?
她脖子上贴身挂着陈孑然最终没有送出去那粒通透莹润玉珠子——这颗玉珠子藏多少陈孑然欲语还羞小心思呢?即使顾茕直白地驱逐她,她也心意地想要送给顾茕,可惜到底也没能亲自放在顾茕手心,或者替她戴上颈项。
顾茕是在医院和派出所整理出来事故物品中翻出这枚珠子,当时个已经变形首饰盒躺在陈孑然沾满深红色血迹口袋中,盒子上也全是干涸血,触目惊心朱红,顾茕拿起时,手抖得像筛糠。
这是陈孑然血。
顾茕瞬间不敢碰。
要留多少血才能把衣物染得块干净处也没有?顾茕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鼓起勇气拿起那个首饰盒时,五脏六腑都像被撕裂,抱着那堆染血破衣服,疼痛难忍,几乎咬碎口银牙。
什位置停车,陈孑然下车之后行踪,什时候又上车,车开,出事……
所有细节纹丝不差,甚至还有监控作为佐证。
顾茕知道陈孑然那天是去找她,时间刚好与她和陈子莹在楼下谈判吻合,说不定陈孑然已经看到自己和陈子莹那个拥抱,要不然她怎会还没见到自己就扭头就走?
除非她看到什最不愿意看到场景。
顾茕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感觉,有愧疚——因为自己对陈孑然长时间欺骗,有心疼——陈孑然身体上永远会留下痕迹伤疤,有自责——她不该在明知陈孑然对这份感情有多认真情况下还要去耍弄她,说来说去,最后化成无法弥补挽回困顿懊悔。
顾茕被自责和愧疚感淹没,就像在巨浪里奋勇挣扎溺水者,渐渐头不
这是……
这是陈孑然血。
要是那天她不来找……不,要是哪天没有轻佻地去挑逗陈子莹,陈孑然是不是就不会那快离开?她肯定会上前来,就算关系已经断,势必也得客套地聊两句,只要分钟……半分钟!只要半分钟,就可以错开那个发疯醉酒驾驶司机,即使最后陈孑然依旧是难过地离开,起码能平平安安到家。
没有毁容,没有残疾,这会儿陈孑然已经收到临渊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兴高采烈地打工、攒钱、收拾行囊,为她人生新篇章做准备。
啪!
顾茕甚至不敢看陈孑然脸,那张本来还有几分清秀,现在已经被道横亘狰狞伤疤毁掉脸,顾茕始终不敢细瞧。
她会做噩梦。
不是因为疤痕丑陋。
而是只要看眼,顾茕晚上就会陷入无尽梦魇里,陈孑然顶着张血肉模糊面容出现在她梦境中,眼里泪和着血,不断从下巴上滴落,悲凉地质问她:“你为什要骗?”
顾茕无法入睡,每日每夜地守在陈孑然病床边,只为降低点良心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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