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孑然对顾茕别无他想,唯想法就是顾茕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辈子不见面,让自己淡忘她。
“阿然。”顾茕声音低哑,“知道你还在恨,这次是真心,你只给最后次机会,证明给你看,嗯?”
她果然当陈孑然在赌气,说都是气话,愈发舍不得走,不忍把陈孑然留在这里受苦。
陈孑然看着她虚情假意,最后点维持陌生人颜面虚假客套都不想保留,心上伪装起来脆壳坍塌下
陈孑然连嘲笑力气都没有,面对顾茕表情诡异平静,脸上无喜也无悲,更没有什强忍崩溃,沉默良久,才淡淡地问:“顾茕,你想补偿是不是?”
“是!阿然,你给个机会吧!”顾茕脸上浮起丝希望,喜得上前半步。
陈孑然冲她点头,“好啊,给你机会。”
“阿然……”顾茕有点哽咽。
只听陈孑然又道:“告诉你,现在有家、有朋友,从前可望而不可即心愿全都实现,过得很幸福。”她顿顿,怕顾茕认为自己是负气说这些话,还又正正神色,眼含十二分严肃对顾茕说:“你现在能给最好补偿,就是从生命里消失,从此不要再出现。”
陈孑然看够顾茕眼里自作情深,她从前那喜欢她,见她眼中深情,只怕颗心都酥成渣,任顾茕予取予求,如今沸腾血液冷却凝结,掀不起点波澜,可以平静地看待时,终于看到这双伪装成情深眼眸深出写满虚假和自感动。
能感动得顾茕自己,却再也打动不陈孑然。
顾茕身贵气地站在砖陈墙旧农民房院落里,锃亮高跟鞋面上落片树叶,看起来很割裂。
陈孑然比她矮很多,她又穿高跟鞋,像个巨人样欺身压近陈孑然,陈孑然连仰头看她都懒得,垂眼看着她走近脚尖,讽刺地想,高贵顾小姐又要干什呢?
顾茕手慢慢抬起。
陈孑然话里没有任何赌气成分,她是真心这想,也这希望。
在陈孑然最绝望时候,顾茕又对着深渊里她捅竿子,差点把她捅得再也爬不起来,如今陈孑然从深渊里,不说又爬上坦途,至少也在半山腰上,可以看到山顶升起太阳,只要再努力点,即使爬得慢也没关系,只要没有变故,迟早能走回正轨。
而这时候,曾经那个捅得她差点翻不身人又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冲她微笑伸手,说想拉她把,试问陈孑然还敢信?
把手伸给她,然后让她再把自己扔回深渊里次?
陈孑然骨子里是有些天真,可她又不傻,刻骨铭心伤还在身上疼痛叫嚣,她怎还敢把手伸给她。
她原想抱抱陈孑然,被她身上气味吓得退却,改成指尖向前,想摸摸陈孑然脸,感受下她脸上那道疤。
还没碰到,就被陈孑然反手挡开,啪声,半分情面不给。
顾茕脸色微窘,被打开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转回去摸摸自己鼻子,然后放下,讪笑:“还会疼?”
当年陈孑然血肉模糊地躺在病床上时候,顾茕都没问过她句疼不疼。
都已经结痂五年疤怎还会疼,真正疼是陈孑然右胳膊,顾茕看不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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