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孑然五脏六腑都撕裂,除对不起,不知道该对如此乖巧女儿再说什。
半个小时后饭菜送到,顾茕没有让酒店外送员进门,亲自把菜样样摆上餐桌。
她已经知道陈孑然不能吃荤腥,除特意给正在长身体陈安安点个豉汁芋头蒸排骨以外,其余基本都是素菜。
饭店里大厨手艺很高,把素食做得浓油赤酱,看着就惹人食指大动,顾茕想这回陈孑然定会喜欢,不会出什差错,信心十足地去叫陈孑然下来吃饭。
听到房间里大小压抑呜咽声,顾茕愣下,还是敲敲房门,“阿然,安安,出来吃饭。”
陈安安不样,她有陈孑然,她应该肆无忌惮地让陈孑然给她撑腰,可是她第反应却是不给母亲添麻烦。
陈孑然恨自己没用,让自己当年受过委屈又在陈安安身上重演。
那所学校看就很豪华,根本不是她们这种普通人应该去念,都不是个阶级人,把陈安安勉强塞进去,怎能不被人孤立欺负呢?
陈孑然给陈安安抹活血化瘀药膏,眼里氤氲眼泪就没止住过,尤其是陈安安疼得紧咬嘴唇也不愿喊出声来时候,陈孑然更恨自己没用。
因为她没用,所以陈安安不得不被迫提前长大,不给她惹麻烦。
孑然当时只检查陈安安露在外面手臂、小腿,没想到衣服底下,后心、肋骨上淤伤又青又紫,陈孑然拇指轻轻按,陈安安就疼得瑟缩下。
“他们欺负你多久?”陈孑然开口,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哑。
“没……没多久……”陈安安不想让她担心,试图搪塞过去。
陈孑然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上学第天,他们就开始欺负你是不是?”
“妈,你别多想,没事,真没事。”陈安安急急地转过身去,小手摸陈孑然眼角,把她渗出来眼泪擦干,“是……是英语不好,口音太重,所以第天念课文时候被全班笑,可是现在已经改!真!今天英语老师还夸口语进步很大呢!妈,真没事……”
她这个敲门时机非常不对。
陈孑然正揪着心地自责伤心,腔怨气无处发泄,顾茕来,
“妈,真没事,点都不疼……”陈安安稚嫩童音扯断陈孑然心中最后根弦,她忍不住抱着陈安安,边哭边说对不起。
“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说好当她妈妈,说好好好照顾她长大,却让她连疼痛时候都得安慰自己。
“不是妈妈错。”陈安安柔软手捧着陈孑然脸,把自己光滑雪白小额头抵在陈孑然额头上,鼻尖轻轻碰到她脸上那道疤,“知道妈妈已经给最好。”
“能有妈妈在身边就很开心,妈妈抱抱,就点也不疼。”
陈安安说不下去。
她看到陈孑然睁着眼睛流泪。
不解释还好,解释,陈孑然眼泪根本止不住。
她哭陈安安为什这懂事,她这个年纪孩子应该无忧无虑地在母亲怀里撒娇,被人欺负,脑子里首先想到第件事不该是不能让妈妈担心,而是告家长,让家长给她撑腰。
当年陈孑然像她这大时候也很懂事,那是因为陈孑然无依无靠,只能被迫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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