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高腿长,单手扛扫把背影看起来竟然还很帅。
此时六年级十几个学生正在上体育课,男孩调皮,脚下踢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就啤酒瓶子当足球玩,酒瓶子撞上操场凸起石块,哐当碎地,为首男孩趾高气昂地冲顾茕背影叫嚷:“喂,扫地,过来把这里扫扫。”
顾茕扛着扫把回头,瞥眼那黑瘦猴精小男孩,又瞥眼地上碎玻璃,走过去,把已经碎酒瓶子扫进簸箕里,大片碎块容易扫,只是有几块小碎片,躺在在干燥黄泥地上就是不肯进簸箕,顾茕只好弯腰去捡。
为首男生看她蹲下来,阴险地笑,猝不及防掏出自己藏在身后玻璃碎片朝顾茕脸上扔,还边大笑,“看怎把这个丑八怪变得更丑!”
他自以为这是在同学面前博得喝彩恶作剧,完全没考虑碎片万扎进顾茕眼睛里会有什后果,只对戏弄这个新来怪物清洁工赶到好玩,预谋已久要整她,想都不想就把碎片扔到顾茕脸上,陈孑然在办公室里脸色都变,蹿起来跑到操场另头,大喝:“你们在干什!”
顾茕房间里大部分物品都泛着潮气,第二天上午出太阳以后,陈孑然提醒她别忘把屋子里东西都搬出去晒晒,尤其是棉质品,山里湿气重,衣服被子很容易发霉,陈孑然还把自己晒被子不锈钢晾衣杆借给顾茕。
顾茕沉默地适应着山里艰苦生活。
陈孑然料定她坚持不个星期,结果五天、十天……个月过去,顾茕还没走。
她似乎安于在深山里做着份每天与垃圾堆打交道工作,拿着微薄工资,身上穿也是周末下山时在大集上买便宜货,二十五块钱件长T,十五块钱条裤子,没有版型,也不体面,但是耐脏,每天在垃圾堆里蹭得脏兮兮,搓就又干净。
是,顾茕开始自己亲手搓洗衣裳,还学着做饭,时常端出来黑乎乎碗,不知原材料是什,顾茕股脑盖在饭上,呼噜噜就扒下去。
道房顶在漏雨。”
“刚来时也经历过回。”
“你是怎办?”
“没怎办,打着伞坐在屋檐下听夜雨声。”
“冷?”
那几个调皮男生见有老师赶来,立即四散逃跑,为首黑瘦男生在逃跑之前还不屑地看陈孑然眼,心想又来个丑八怪,嘁,不就是个破老师,拽什拽,这回是她,下回就是你,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
那群男
她两腿外八形地蹲在门槛上吃午饭,已经完全融入山野,再看不出来原先是个金尊玉贵大小姐。
她没想过要走,也没想过要和陈孑然有什进展,安贫乐道,每天尽职于自己份脏臭不堪苦活儿,只在下班时和陈孑然碰上,不咸不淡地打声招呼。
陈孑然没课时在办公室里批改学生作业,偶尔脖子酸转头看向窗外操场,会看到顾茕戴着草帽背影穿过操场,肩上还扛着把大笤帚,动作娴熟。
要不是亲眼所见,没人能想象得出顾茕扛扫帚模样。
其实不难看。
“还好。”
陈孑然嘴里,还好就代表很冷。
顾茕现在境遇已经比当初人生地不熟陈孑然要好多。
“睡吧。”陈孑然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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