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大夫人等许久都不见人,便带着几个丫鬟家丁来梨园这逮人。
徐宴清曲唱罢,正与师傅们讨论着方才曲调抑扬顿挫问题,忽然听到“嘭”踢门声。
他抬头望去,梨园那扇名贵花梨木大门被两个家丁踹开,身枣红色裙褂,体态雍容中年妇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旗袍,姿容艳丽年轻女子。
骊儿见到这三人就知道不妙,只得给徐宴清使眼色,让他收敛着点,别再在言语上得罪她们。
徐宴清并未搭理那三人,继续跟拉二胡师傅说着话。但那二胡师傅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妙,哪里还能接上来,频频抬手擦额角莫须有汗。
“爷,大夫人请您立刻去祠堂趟。”
身着杏色丫鬟服饰,扎两条大辫子骊儿匆忙跑进梨园,对着亭子里正在唱曲人道。
这梨园并非外边听戏场所,而是沈家大宅里处位置较偏园子。本不叫梨园,是沈正宏为讨好他那位四房太太特地命人修缮,连梨园这名字都是为讨四太太欢喜而起。
骊儿气喘吁吁看着亭子里专心唱曲人,等会见他没动静,只得催促道:“爷!大夫人有请,您就别耽搁,赶紧先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转过身来,修长手指间捻着支素雅玉兰花,眼波仿若流转明珠那般秀美。他脸上勾油彩,头顶凤冠镶满珠翠,穿袭大红对襟戏服。肩上霞帔绣工精巧,云霞和裙摆上凤凰遥相辉映,正是副新嫁娘装扮。
“哟,四妹好兴致哪,这大清早就在梨园唱开。难怪小玉早上叫唤个不停,还当那畜生是不是病,敢情它是听四妹戏上瘾,使劲儿叫春呢。”三太太用手帕掩着嘴,开口就是嘲讽。
“三妹说是,今儿起来也看到院子里长工脸痴痴望着墙头。还道是哪来红杏引诱他们呢,这不就是四妹这副勾人嗓子嘛。”二太太瞟徐宴清眼,话音刚落就对身边丫鬟挤眼。二太太丫鬟立马上前来,对骊儿呵道:“让你来请四太太去祠堂,你倒好,居然站在这里听戏,是不把大夫人话当回事是吧?跪下!”
骊儿虽是沈府丫鬟,却是徐宴清带进来。
她是个孤儿,十岁开始就跟着徐宴清伺候,早就把徐宴清当做
骊儿以为他终于愿意跟自己走,没想到他轻启朱唇,清亮嗓音唱句戏文出来,急骊儿直跺脚:“您还莫急呢!您不是不知道大夫人手段。爷,您就别再跟大夫人对着干!老爷这几日不在府上,几位太太正铆足劲想给您小鞋穿呢,您何苦让她们如愿!”
亭子里正在拉琴响鼓几位师傅互相看眼,停下手里活儿,其中人对徐宴清道:“徐老板,不如您先过去趟吧。们就在这等着,您把事情处理好咱再继续?”
这几位是徐宴清特地请来南黎班子师父们,为着就是数日后太夫人九十寿诞,这两日都在梨园里住着。徐宴清许久都不曾登台唱戏,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多年戏瘾发作,哪会乐意被那些乱七八糟事搅扰到。
他摆摆手,示意师傅们继续。
骊儿见他不当回事,只得在旁焦虑候着,等他终于把这曲唱完,都已经过小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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