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烺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
表情，可季晨离看着她，分明觉得她笑
，笑得张狂，嘲笑季晨离自不量力，
个小小蚂蚁还想撼树不成？
输液管里血还在持续地倒流，明烺松开抓着季晨离腕子左手，摸到自己脖子旁边，季晨离那只握着刀手，轻轻地把她手连同小刀起卸下来，季晨离力道仿佛随着那把刀子被卸得干二净，靠着冰冷床头，脑袋歪歪搭在脖子上，双目低垂，玩偶样任明烺摆弄。
“晨离。”明烺帮季晨离处理左手手背上扎着输液针，手掌托起她脸颊，如愿以偿地在她脸上轻轻落下个吻，吻完毕，她叹息似贴着季晨离脸，喃喃道：“你还太年轻。”
“你年纪太轻，年轻得连威胁人都不会。”明烺吻下季晨离脸，好像渴久旅人尝到第口水，之后就怎
都停不下来，亲季晨离额头，亲她眼角，亲她耳垂，恨不得把季晨离整个吃进去才好。
季晨离脸色惨白地笑，年纪轻？明烺居然说自己年纪轻？如果告诉明烺自己已经活两辈子，明烺会不会惊吓得晕过去？
明烺保持着和季晨离鼻尖相抵，彼此呼吸缠绕在起暧昧姿势，她左手还抓着季晨离右手手腕，季晨离左手搭在她脖子上，远远地看过去，像极对亲密爱人正要接吻，如果忽略季晨离架在明烺脖子上刀话。
“你签不签？”季晨离红着眼咬着牙逼问明烺，明烺却仿佛并不为自己小命担忧，她看向季晨离目光里甚至有点悠然，薄唇轻启，吐出句“不签”，料定季晨离不敢拿她如何。
“明烺，你真以为
不敢杀你？”季晨离被激怒，她眼睛全是红血丝，因为愤怒而灼灼燃烧起来，有那瞬间，季晨离真有和明烺捆着起死，百想法。
她刀甚至划破明烺脖颈上那处细嫩皮肤，殷红鲜血贴着刀口渗出来，成引爆季晨离理智最后根引线，她手上刀真就顺着明烺脖子扎下去。
“季晨离！”刀贴着脖子，明烺和季晨离脸不到五公分，她额头靠着季晨离额头，和季晨离对视眼睛里竟然有点深情，“你不要你亲爱姐姐和孤儿院？”
季晨离刀停在明烺脖子染血伤口处。
她整个人像是台被迫停止机器，忽然间动不动，维持着面目狰狞诡异姿势，恶狠狠地看明烺。
季晨离记忆里，上世明烺虽然心冷，倒不至于卑鄙，或者说季晨离没看到过她卑鄙。明烺做事磊落，说出话板上钉钉，从不会用别人软肋要挟，季晨离看着现在、自己眼前、和她脸贴着脸这个明烺，越看越觉得扭曲，分明五官还是同样五官，脸也是同样脸，却骤然失去当年那些吸引力，季晨离甚至觉得有些倒胃口起来。
可明烺说出这句话，季晨离刀就是不能再往前进分毫，她手开始发抖，理智也渐渐回来。
对，上辈子季晨离是个人，所以她如何狠绝都不怕，但这辈子不是，季晨离不止她自己，她有陶源，有孤儿院那些孩子，她还要给陶源找个可靠安稳伴侣，她还要看陶源幸福，怎能因为个明烺把那多人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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