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得她外套后背鼓起来,她跨坐在船舷上,身子在黑夜里摇摇欲坠,好像不留神就会掉下去。
“晨离!你回来!”明烺急得上前半步,“风大,你先进来!们慢慢商量行?”
“有什好商量!”季晨离等着她愤怒地吼道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明烺松开季晨离嘴唇,季晨离苍白唇上沾鲜血,抹层胭脂似好看。
明烺抵着牙关舔舐嘴里还在流血伤口,刺痛感让她今晚第次笑出声,眼尾上挑,月色里透出点诡异。
她极少露出这样旖旎笑容,和明艳有点相似,却比明艳妩媚得多。季晨离想,原来明烺笑起来,竟然有点狐狸样媚态。
不过这点诡异笑容很快从明烺脸上消失,她又是那个波澜不惊明烺,站起身来,“没关系,晨离,你还有辈子,重新爱上。”
辈子,这三个字对季晨离来说不啻于最致命毒药,她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咬紧牙关盯着明烺鞋面,不知从哪生出来股力量,趁明烺失神空档,头朝着她肚子猛撞下,竟然把明烺撞得捂着胃连退好几下才稳住身形,季晨离抓住这点好不容易得来机会,连滚带爬地逃到夹板另头,半个身子剧烈地撞在另边船舷上,五脏六腑都快震碎。
”季晨离喃喃地把这三个字在嘴里过遍,从喉咙咽下去,通体生寒。
再也没有逃脱机会,她像是十恶不赦凶徒,被流放到没有人烟荒岛上,甚至自己尸骨都会埋葬在那个不知名岛屿,她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
还是和明烺起。
季晨离惊恐得喘不过气来,她绝望地抬头,抓着明烺手肘毫无逻辑地大喊:“陶源姐……陶源姐怎办?不……明烺……你不能这样对!你不能这样对!”
她眼睛还红着,无助地看着明烺,像只掉进陷阱兔子,惊慌失措任人宰割,又可怜,又可爱。
“晨离!”明烺手按着胃要过去。
“别过来!”季晨离只脚踏出船舷,“你再往前步就跳下去!”
明烺抬腿奔跑动作果然顿住,像定在那里般,海风都不能让她移动分毫。
“晨离,你快过来!”明烺收回脚,焦急地冲她喊,“你快回来!危险!”
“回来?回哪去?”季晨离咬牙闷笑,“回去好让你关辈子?”
“可以。”明烺抬手抚摸季晨离脸颊,“可以。”
光滑细腻触感,配合她氤氲眼神和惊恐无措表情,于是触手那点滑腻变成在明烺心上撩拨钩子,钩得明烺忍不住靠近季晨离,忍不住把她搂进怀中,忍不住……亲吻她。
嘴唇是和季晨离身体同样冰凉,果冻似口感,比起明烺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手段,她吻技实在很生疏,又有那点点异样激动,不小心撞在季晨离牙齿上,吃痛地皱眉,却点不退却地坚定地吻住季晨离嘴唇。
季晨离身体似乎终于感觉到冷,筛子似抖起来,明烺能感受到她牙齿都在打颤,哪里像是接吻,分明是在对她施加什残酷刑罚。
季晨离陷入极端恐惧境地,困兽样,用尽最后力气,狠狠地咬在明烺嘴唇上,几乎咬下块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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