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离也没再说话。
房间寂静下来,偶尔风吹过竹林,阵沙沙声响,到底是秋天,这静坐着,季晨离慢慢地就有点冷。
两人沉默半个小时,明烺品完她那小杯茶,放下杯子,这才又开口道:“对,你从前养那只傻鸟死。”
季晨离怔片刻,才想起来明烺说是那只八哥,虽然是只蠢鸟,季晨离好歹养过几日,有些感情,不由问道:“怎死?”
“夏天那场车祸,鸟笼压扁,后来车子又自燃,尸体找到时候是团焦炭,不知是被压死还是
明烺其实挺适合戴眼镜,她鼻梁高,眼窝也比平常人深那点点,戴上眼镜之后有种斯文感觉,不过她不戴眼镜也是很好看,眼神锐利,随时能把人看穿。
只能说好看人不管把自己倒腾成什样都很好看。
这样明烺仿佛换个人,和季晨离记忆里那个骗她困住她,让她痛苦好像不是同个人,于是季晨离在明烺面前没自己想那害怕,至少没有害怕到浑身发冷地步。
季晨离道:“谢谢你救陶源。”
陶源是季晨离这辈子在世上仅有牵挂,如果她有什三长两短,季晨离真不知道自己重活遍还有什意思。
听到季晨离声音,明烺耳朵微微动下,手猛地攥成拳,又突然松开,慢慢挪着步子坐在落地窗前放着竹椅上,抬手指指茶几对面另张椅子,“坐。”
她端起桌上玲珑紫砂壶给季晨离倒茶,指腹贴着壶柄,温润如玉。
季晨离不知自己怎抬动脚步,等她意识过来时,已经走到明烺面前,这才发现明烺头发又蓄起来,从前扫脖子短发已经长过肩膀,柔软地撩在耳后,明烺这个人,性子冷硬,发质却出乎意料软,散在肩头,像墨水流淌成瀑布。
现在明烺,好像重新变成季晨离初见她模样,看得季晨离恍惚。
“欣远说你要见。”明烺把杯茶放在季晨离面前,淡漠又疏离。
明烺笑笑,“就当还从前欠你债。”她手慢慢地抬起来,伸进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个小册子,推到季晨离面前,“还欠你个东西,正好今天并还给你。”
季晨离瞥眼那本册子,枣红色皮质封面(注),“离婚证”三个大字明晃晃照进季晨离眼睛里,季晨离这才想起来,自己和明烺上次办离婚手续是假,不过眼下这本离婚证应该是确真无疑。
上辈子七年,加上这辈子近三年,季晨离和明烺团糟婚姻竟然也维持十年时光,真不可思议。
季晨离收离婚证,看明烺眼。
明烺直没有正眼看过季晨离,她大部分时间保持侧身看窗外风景姿势,端着茶杯,躺在竹椅里老神在在,人又清瘦,倒有几分仙风道骨感觉。
季晨离点头,“得知道你死没死。”
明烺轻声嗤笑下,“没死,你肯定很失望。”
“你眼睛怎?”季晨离指指明烺眼眶。
明烺鼻梁上挂副金丝边眼镜,左眼那边镜片用个套子挡住,只露出只眼睛。
“没什,暂时不能见光,就遮起来,再过个月就能恢复。”明烺抬头推推眼镜,端起自己面前茶杯自顾自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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