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苗身上有钥匙
，但他觉得里头黑漆漆，就算进去
也是静得可怕，再说，他
路走回来，已经累坏，仿佛全身力气都已
“奶奶……”
祝苗小声地喊句，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回应。从今天起，他就只剩下自己个人。
接下来发生切事情，祝苗都觉得特别模糊，就像隔着层毛玻璃，什
东西都看不真切听不清楚，他就像失去思考能力，切仅凭本能行动。他听着叔叔婶婶在商量奶奶后事，久病床前无孝子，奶奶真是善良，让叔叔婶婶不用烦恼，祝苗想到。
他们收拾奶奶留在医院东西，祝苗拿走那织大半毛背心，其他他都没碰。
奶奶后事，祝苗并没有什发言权，他只能跟在叔叔婶婶后面打下手，折腾很久。不过奶奶最后身衣服是他选，叔叔婶婶都不知道奶奶最喜欢哪套衣服，他知道，是带着红色花那套。那是祝苗以前给奶奶挑，奶奶很喜欢，但怕太花哨直不太敢穿。
最近天气像祝苗心情样，就没有晴过，空气闷热潮湿。
祝苗路跑到医院，顾不上别，路冲上去。加护病房外，他叔叔婶婶已经在那儿等着他，见他来，没好气地嘟哝着“总算来”。祝苗喘着粗气，穿上防护服套上鞋套，跟随着医生进入病房。
祝苗身上热汗被捂在防护服里，被空调吹，全部变成冷汗。
像做梦似，他跟随着医生走到病床边。祝苗走在最前面，发现病床上连接在老人身上管子都已经拔，奶奶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像睡着样，头上白发像银丝，有点凌乱。祝苗伸手把她头发拨拨，弄整齐。
医生说：“老人家走时候很平静，你们跟她告别下吧。”
切折腾完已经入夜，叔叔婶婶要回家，祝苗没有跟着他们。之前奶奶在时候，他还勉强管那儿叫家，现在奶奶不在，他也就没有家。
他要走，叔叔还在那儿欲言又止：“祝苗啊，你要不……”
婶婶掐他把，堵住他话，抢先说道：“出殡那天早点来啊。”
祝苗点点头，没在意，转身走。
天上下起毛毛细雨，不大，真就如牛毛般，细细地洒下来。祝苗没有躲避，只是把书包从背后挪到身前包着，因为奶奶给他织半毛背心装在书包里，怕淋湿。他拖着脚步走回去咖啡厅，远远地见到咖啡厅已经关灯打烊。
祝苗有些茫然地看看医生，他叔叔婶婶在小声地哭，祝苗也分不出其中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他看着奶奶露在被子外面手，他悄悄伸手牵牵。还有些余温，祝苗记忆中，奶奶手总是暖。
他那时候还小，爸爸去世，妈妈改嫁，剩余亲戚对他归宿争论个不停。奶奶什也没说，就这牵着他手，小声哄他：“苗苗别哭，以后奶奶带你。”
从小，家里好吃都藏着，不让他吃。每次都是奶奶悄悄把他牵进房间里，把零食塞进他手里。奶奶每年都给他织毛衣，还省吃俭用给他买手机。
想到这里，祝苗把兜里手机掏出来。手机屏幕已经裂得不能看，祝苗摁摁，发现手机屏幕没有亮，估计是坏。
他眼睛酸涩，抬手擦擦，发现并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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