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用过那些粉啊乳
，刚才她们在她脸上糊
好几层不知什
东西，她只觉又厚又闷，整张脸都透不过气来，心想反正她们去夫人那里起码就得大半天呢，
时半会儿回不来，等她们想起来自己都不知什时候，先洗再说。
大概她们看
“夫人？”化妆师立马把手中刷子扔在桌上，“夫人叫
们什事？”
“她屋里那几个人笨手笨脚，说没你们手艺好，妆发不如你们弄得好看，现在正在发脾气呢！点名要几位老师过去帮她重新做妆发，老师们，你们看……”陈姨后面话没说下去。
“那还用说，当然是先去帮夫人要紧。”叫李洁造型师也放下手上梳子。
“就是就是，夫人平常怎对们，难道们几个心里还没数？”
她们几个人你句句，七嘴八舌闹哄哄，纷纷放下手里活，结队往夫人住处去，不消几分钟，蒋轻棠房间便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室狼藉，还有呆坐着她自己。
家肯要她，他们说这，又叹气，这漂亮女孩子，可惜偏偏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
蒋家人都管蒋轻棠叫“小哑巴”，时间久，几乎想不起她本名。
……
“李洁，你帮看看，给这个小哑巴用哪款眼影合适？”化妆师手里夹着支眼影刷，对着面前几盘眼影犹疑不定，转头让造型师帮她拿主意。
造型师嘴里抿着根U型夹，手上拿着细梳正挑着缕蒋轻棠长发准备造型，瞟桌上眼影盘眼，不耐道：“随便，你对这个哑巴这用心做什？反正她傻吧唧，化成什样也不知道，你把她化成天仙她也不会念你好。”
蒋轻棠眼影只化边，看上去脏兮兮，头发上也还夹满乱糟糟卡子，房间里静悄悄没有点声音，连她自己呼吸声都很微弱。
她愣愣地挺直脊背，在化妆镜前坐刻钟，确认那些人时半会儿回不来，这才慢慢抬起手背，在自己眼睛里揉揉。
刚才那个化妆师把眼影粉末弄到她眼睛里，不舒服，揉好几下，又眨眨，确认粉末掉出来，这才感觉好受些。
亏她凡事忍惯，连粉尘进眼睛也能忍这久。
蒋轻棠对着镜子看会儿，又把自己头顶上乱七八糟卡子拆，头发梳顺，然后起身，去浴室洗脸。
化妆师想也是，不再纠结，随便选个基础款眼影就往蒋轻棠眼皮上招呼。
她动作太粗鲁，刷毛不小心扫进蒋轻棠眼睛里，蒋轻棠应激性地眨眨眼，手抬抬，想揉眼睛，可是刚虚握成拳，还没抬起来，就又放回大腿上，坐姿端正，只是眼睛闭起来。
蒋轻棠知道，动下，肯定又是顿谩骂嘲讽，反正也不是要人命事，忍忍就过去，何必平白讨人嫌。
化妆师即使不上心，上妆时候也不得不感叹句，这小哑巴皮肤真是好得让人嫉妒，牛奶似细腻光滑，嫩得能掐出水来，凑得这近都几乎看不见毛孔。她从事这个行业十来年，从没遇到这好底子。
“李老师，张老师，你们快别忙活！”这才刚开始给蒋轻棠化妆做头发，陈姨突然拧开门冲进来，急匆匆对正忙碌三个女人道：“夫人正叫你们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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