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好
关姐姐，蒋轻棠还能见她
面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何况见面关绪又为她做
这
多事——甚至是在她已经认不出自己情况下。如果这也叫没做什，那蒋轻棠真要无地自容。
可惜她现在还不能流利地表达如此多复杂感情，情急之下连说带比划，又想起来关绪看不懂手语，心里有话说不出来，急得她直跺脚，连比划也放弃，拉着关绪手，个劲儿地说：“你好……你好……”
“
知道你意思，别着急。”关绪拍拍她手背，笑下，“你觉得对你很好，对不对？”
“嗯！嗯！”蒋轻棠使劲点头，关绪替她把想说话说出来，她很高兴，仰头看着关绪，冲她嘿嘿地笑。
看起来有点傻。
关绪初见她时，以为她只是个天真单纯、不谙世事漂亮孩子，觉得这样孩子定是被好好地保护着长大，丝毫都没经历过世俗黑暗面，所以才能看上去这干净，颗心水晶似透明。
现在才懂，她也许就是在最世俗污泥里成长起来，这世间阴暗，也许蒋轻棠经历得比关绪还要多。
可她从泥淖中长大，点沉秽也没染上，她心里干净，不是什都不懂，而是看透世俗后透彻。
这瘦瘦小小柔弱姑娘，立在冷风里楚楚可怜，竟让关绪油然而生种敬意，不敢把她再当孩子看。
“今……天……谢谢……你。”蒋轻棠深吸口气，抬起头，努力对关绪露出个灿烂微笑。
“拒绝……有……用？”
关绪所有怒其不争，都在蒋轻棠这句平淡反问后失声。
她没料到自己会被蒋轻棠问住，语塞半天，不知怎开口。
蒋轻棠很少开口讲话，并不熟练，虽然声音很悦耳，可她发音和咬字都特别滑稽。
是那种非常认真滑稽。她个成年人，只因为关绪说她声音很好听，以后要多多地说话，她用尽自己所有努力去咿呀学语，可只能做到60分，谁又能苛责什。
关绪也翘起嘴角做出个笑模样，抬手摸摸她脑袋，像安抚小动物似。
依旧是细细、带着点奶气声音，发音也依然古怪，但是笑容很好看，眉眼弯弯，眸子里映着天上星星。
关绪看得又心悸，又不忍，摇头，为她拉开院子篱笆门，直把她送到那栋二层小楼门口，说：“没为你做什。”
“不……是……”
“你……好……”
蒋轻棠想说关绪是个好人，她为她做很多事，帮她教训坏人，抱她回来，帮她洗脚，还……还为她梳头。
关绪暗骂自己今天怎这蠢得有些天真，不知道蒋轻棠在怎样严苛艰难环境中长大，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受人欺负就该反抗。
关绪忘，有些抗争是没有效果。
就像蒋轻棠，如果蒋老爷子打定主意要让她嫁给罗秒，她现在拒绝、反抗，有什意义？不过平白被罗秒记恨笔，将来欺负得更狠而已。
蒋轻棠半张脸隐匿在长发里，看不清表情，低头站在院子篱笆外，肩上披着关绪外套，可还是冷得瑟缩，看起来很乖巧。
这个女孩，关绪今天才第次见她，她们之间相处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个小时，她就出人意料地在关绪面前展示那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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