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心愿实现,蒋轻棠人生已经全然无望。
她抓着关绪留下来外套,外套
想啊,当然想。
蒋轻棠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关绪身上随便个什挂件儿,跟着她走,天涯海角,哪里都好。
除想跟她日夜惦念关姐姐长厢厮守,蒋轻棠还有点不足为外人道小私心,她想离开蒋家这座牢笼,她想有个人能把自己从蒋家带出去,她最希望能带她出去那个人当然是关绪。
蒋轻棠攥着胸前心形吊坠,目送关绪消失在夜色中。
眼里泪水终于止不住,在眼眶里转几圈,滚落下来。
关绪再怎厉害也不至于插手蒋家家务事,她今天能救蒋轻棠次,却救不她辈子,只要蒋老爷子主意不改,蒋轻棠很快就会嫁到罗家去,做罗秒妻子。
名义上罗家少夫人,关绪却知道,罗家从根上已经烂,那就是个金碧辉煌魔窟,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关绪很为蒋轻棠惋惜,出淤泥而不染姑娘,转眼要被推进火坑,毁辈子。
可是世道如此,人人都活得艰难,关绪想继承自己爷爷心愿,把关家做大,从她接手关家事务以后直和蒋家保持良好合作,即使心疼蒋轻棠,也当真对这女孩动心,也不可能因为这点自私念头,坏大事。
“下次再来看你。”关绪舍不得走,听几分钟,又说遍。
蒋轻棠在关绪面前总是很乖,低着头,让关绪摸。
她很享受自己这刻与关绪温情,好像是偷来样,努力把现在涨满心房喜悦储存起来,等以后看不到关绪,再悄悄地拿出点来,慢慢回忆。
蒋轻棠很清楚自己命运。
看爷爷意思,多半自己不久之后就得嫁给那个坐轮椅、眼睛里有邪光男人,这也许是她和关绪最后点交集。
所以蒋轻棠尽力记住这刻温暖,等以后,就算掉进深渊里,看不到光,至少她心里,还藏着关绪送给她点亮光。
砸在手背上,转瞬即凉。
她浑身上下力气都随着关绪离开被抽干,甚至无法支持她站立,只能佝偻着腰,缓慢地坐在门口石阶上。
她手哆哆嗦嗦地把那枚吊坠打开,那是个小小相框,里面放着张照片,已经泛黄。
是很多年前,她与关绪合照。
很难说她孤独人时光里,有多少次是因为存着点再见见关姐姐信念而支撑下来。
“嗯。”蒋轻棠脑袋埋得很低很低,回应这声,能听出点压抑鼻音。
关绪不敢多待,怕她哭出来,自己就真心软,做出什色,令智昏决定,狠心别过眼,不看蒋轻棠,转头就走,动作果决,点不拖泥带水。
她转身以后,蒋轻棠才敢抬起头来,在月色下,眼圈已经红。
她身上还披着关绪留给她外套。
她看着关绪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背影,又想起下午时候,自己不小心撞进她怀里,她抱着自己,笑盈盈地开玩笑,问自己才第次见面就往她怀里钻,是不是想跟她回家。
“得走。”关绪说。
蒋轻棠瞳孔收缩下,攥紧自己胸口那个心形吊坠。
“下次再来看你。”
蒋轻棠咬着唇,嗯声。
其实两人都知道,可能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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