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算是把关爷爷个月棋瘾都给过足,两人互有胜负,总体来说还是关爷爷棋技略高筹,赢多输少,他晚上吃饭时还在回味,说自己某局时某个精彩操作,说到尽兴处,又馋酒,央着冯姨把自己珍藏多年好酒开瓶,好好庆祝番。
冯姨端着碗翻白眼,“什庆祝,小棠又不会喝酒,看就是您自己想喝酒。”
“行,就算是想喝酒行吧?”老头有点委屈,“都快两个月没喝酒,今天难得高兴,喝点怎?
关绪乜着眼取笑,“以大欺小,赢也不光彩。”
关爷爷不服,“切,你这说,那要不你来跟下?”
关绪乐出声,“您明知道不会下围棋,这不是摆明欺负人?”
“那就别说话。”关爷爷哼道,“连围棋都不会下,傻子。”
关绪:“……”
多年,可以说连关绪都是她看着长大,说是保姆,其实更像关爷爷和关绪半个家人,她身上特有种属于传统女人母性光辉,泼辣又护短,总是把关爷爷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
“小棠你跟说这个就见外啊。”冯姨在自己围裙上擦擦手,“说句掏心窝子话,你也别觉得高攀,在心里都把你和小棠当女儿看,亲人之间还说什谢不谢,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工作忙,又是新婚,想过二人世界,不过最近两年老爷子身体确不如以前,他个人住着也怪寂寞,只希望你不忙时候能多抽空回来看看他,你不知道每次你们回来他有多高兴,跟个老小孩似,看在眼里,也高兴得很。”她叹口气,“只有你们回来,这个家才热闹,才像个家。”
“知道。”关绪说,“会多带小棠回来。”
“行,姨知道你是干大事人,心里有数着呢,多话也不说,今天你们都在家,姨给你们做好吃去。”
“谢谢姨。”关绪目送冯姨去厨房,自己则向花园走去。
正要反讽,却听蒋轻棠先替她辩驳,“爷爷,关姐姐不傻,她聪明。”
关绪抬着下巴冲关爷爷直笑,表情得意得有点欠揍。
关爷爷看不下去,“小棠你别老护着她,她这人就是欠收拾,你这样,以后被她欺负都没地方哭去。”
蒋轻棠却笑着说:“关姐姐才不会欺负呢。”
得,这下关爷爷也没脾气,“哎……算,下棋下棋,来,再开盘。”
夏天蚊子多,蒋轻棠细皮嫩肉,上次回来腿上被咬两个大包,个多星期才好,第二天关爷爷就让人在花园里装纱门纱窗,就为蒋轻棠不被蚊子咬。
花园里树木繁茂,阳光被枝叶剪成细碎光斑,零碎地撒落在棋盘格上,老小两人对坐两端对弈,正轮到蒋轻棠落子,皱着眉头思考下步棋路,纯黑色棋子在指腹间摩挲,手指就像羊脂玉似莹白温润,关绪远远地看着,时间竟嫉妒起她手中那枚棋子来,摇头笑自己越活越回去,走到蒋轻棠身后,看那盘棋。
到底姜还是老辣,虽然棋盘上看起来还是势均力敌,可白子已经隐隐占上风,照蒋轻棠现在这个棋路,必输无疑。
果不其然,十步以后,蒋轻棠举步维艰,中盘弃子认输。
“哈哈!赢!”关爷爷开心得直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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