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心脏重重地跳下,他看着陆既明,仿佛在掂量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最后他轻轻笑,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陆既明不再多言,转身走。他路匆匆下楼,卫兵在旁跟着,其余人已经整装待发,就只等他声令下,就可以出发。上车前,他回头望眼楼上,窗帘被掀开个角,随风拂动,却见不到人。
他弯腰上车,卫兵将车门关上。
“走。”
残阳如血。
沈馥手拂过枪管,长而缓地吐出口气。他紧盯着陆既明眼睛,说道:“大少,你要从章振鹭那里拿什东西,让死也当个明白鬼。”
陆既明脸上没有笑意,瞳仁黑沉沉,像深不见底片湖。
“不会让你死。”
说完这句,陆既明起身就要走。沈馥皱着眉,拽着他手,不让他走。
沈馥清楚知道,他现在是陆既明手中枚棋,但他不甘心只当枚被摆布棋,混沌度日,他要知道得更多。就像他自己说,要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连着几日,章振鹭都躲在山上。陆既明也不急,只让人把下山路给堵,团团围起来,就不信章振鹭能带着人在山上吃风喝露。沈馥估计,再没过几天,章振鹭就撑不住。
反观陆既明,倒是悠闲得很,日日在这个小城里到处闲逛,城里居民应起居全都正常,点儿都没受不远处战役影响。
果不其然,不出三天,章振鹭派人来信,说要与陆既明当面会。陆既明爽快答应,想来章振鹭手上拿着东西是确实要紧。
车已经在门外等着,陆既明穿戴好衣裳,点齐人马上就要走。
沈馥恍如局外人,赤着脚盘腿坐在窗边沙发上,打个哈欠,听着外头喧闹声。他掀开窗帘往外看眼,章王氏与章燕回也被人带出来,领上车。驻扎在这里军兵倾巢而出,待会儿等人都走后,这里防守就不再严密。
沈馥坐在窗边目送着陆既明行远去。这幢临时宅院里时空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个看守,这几看守与其说是防着外面来人,还不如说是防着他跑路。
不论
“是老爷子病倒之前,贿赂议员,控制选票书信与账目。”陆既明说道。
确要紧。
现在陆重山“病倒”,偌大个摊子,陆既明肯定时不能全盘接手。南北拉锯已有数年,如今正值选举,要是书信账目曝光,北边严海就是最大赢家。旦严海在这届选举中彻底占上风,南北对峙之势就要彻底改变。
沈馥明白,松开手。
“不会让你死。”陆既明说道,“等此间事,回平州,你和你姐姐就可以走。”
他心头跳,看向陆既明。陆既明正站在镜前正帽子,适时回头,对上目光。
卫兵在外敲门,唤道:“少帅,车已备好,随时可以走。”
眼看着章振鹭要不行,懂眼色都知道,“少帅”这个位置要换人,这阵子就已经叫上。
陆既明只说句“知道”,走到沈馥跟前,反手从腰间抽把手枪,放到沈馥手里,又拉开抽屉,拿出把匕首,也放进沈馥手里。沈馥眼尖,看出这把匕首,就是上回陆既明交给他那把。
手枪沉甸甸,沈馥低头看看,弹匣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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