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走近半小时后,地道渐渐高起来,可以让人直起身子走。
那几个人催着沈馥越走越快,没会儿,地道就到头,出口在处小屋,也是副年久失修无人居住样子,屋外是城外旷野,有车在等候,上车后,路疾驰,总算到有人烟处。
沈
沈馥被枪指着,下床穿上鞋子。握枪人上下打量他,朝同伴戏谑道:“果然好颜色,也不怪那陆大少神魂颠倒,连上前线也要带在身边”
他语气轻浮,语中有未竟之意,听得沈馥皱眉。他不仅动嘴,还想动手,枪往沈馥腰间戳,那儿也是沈馥藏枪地方。沈馥眉头跳,作恼羞成怒状,反手就掴他巴掌。清脆“啪”声,留下个红红巴掌印。
被掴那个先是愣,然后是恼羞成怒,抬手就要用枪托砸沈馥脑袋。
几人中领头那个喝止住他:“住手!别多生事端。”
他在几人中颇有威严,时间就控制住场面。沈馥看向他,总觉得有些许面熟,应该是常跟在章振鹭身边,可能之前在醇园见过。
陆既明说是真是假,得有命活着才能知道。
沈馥跃而起,换套宽松家常衣服,既不显得有备而来,也能有地方藏藏武器。他看向陆既明给他那把手枪,按照陆既明教他样子,双手握枪,眯着眼,瞄准虚空中点。
这回,少恐慌不安。枪握在手里,踏实多。
天边有阴云翻腾,天色黑得极早。这南北交界小城里,幢西式洋楼,本是当地富绅所建,被献给长官暂住。小城地处边界,本就常有战役,加上适逢乱世,凡是有点家底都惜命。这洋楼里本来住富绅就在地窖处修有密道,直通城外,以防不时之需。
趁着天黑,有数人自地窖中蹑手蹑脚地出来。
他走上前来,要搜沈馥身。
沈馥有些紧张,他将枪别在后腰,很明显,摸即知。枪是很难藏住,是个障眼法,真正藏是匕首。只希望搜出枪后能让敌人放松警惕,漏过他绑在小腿处匕首。
沈馥屏住呼吸,感觉到那人手在搜过他腰间时动作顿,却没有停留,对那明显藏枪之处视而不见,匆匆搜过轮,便对同行人点点头。除开刚才被沈馥掴巴掌人脸上还有忿忿之色外,其余人都不疑有他。
沈馥不露声色地看他眼,那人却不和他对上目光,只是抓住他手臂,拽着他往外走。
几人路走着,沈馥嘴巴上被勒上布条,喊不出声,只能随着他们下楼到地窖。地窖角落处有个隐秘入口,顺着梯子下去,是条半人高地道,潮湿阴暗,坑坑洼洼,应该是久无人走。
如今城中军兵虽长官出城,去大半,洋楼里只剩下寥寥数人,只有卧室里亮盏小灯。领头那位,手中拿着枪,指指那亮灯之处,数人皆然点头,路上避开守卫,往那亮灯处去。
卧室门无声旋开,昏黄小灯照映出床上隆起人影。
其中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开被褥,用枪顶住睡梦中人脑袋,低声呵斥道:“起来!”
沈馥睡眼惺忪坐起来,正和黑洞洞枪口对上,大惊失色,问道:“你们是什人!知道这里是什地方吗?就敢放肆!”
握枪人利索地上膛,威胁道:“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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