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人,自然就是陆既明母亲严攸宁。
沈馥见她哭着说个不停,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过去,安慰她:“别说,没事,都过去
陆既明实在没有多大兴趣与章燕回交谈,他正想说“不见”,抬眼见沈馥,又改心思,问道:“你向来和她好,要去看看吗?”
说好也谈不上,只不过是存丝善意罢。人家小姑娘九死生,总算熬过去,醒过来,情理上也该看眼,沈馥点点头,两人起过去。
章燕回在醇园里是有个常住院子,只是如今醇园里到处都翻得乱七八糟,只能另外随便找个地方给她住,略显简陋,但医生照顾她也算精心。她才醒过来,躺在床上,整个人像是要陷进被褥里。
她见陆既明来,也不问母亲和兄长,只是虚弱地说句:“表哥,对不起”
陆既明只当她是为章振鹭与他恩怨道歉,不耐烦听她说这些,敷衍地回应道:“别多说,你好生养病吧。”
过于放纵他,只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绝大部分搞来钱都砸到醴陵私兵里,剩下,不过左右倒腾充门面。
说来好笑,沈馥当时来骗他钱,如今却明白,陆大少爷自己也穷得叮当响。不过现在看着这支票和钻石,也挺够意思。难为他想得周到,乱世里,钱会儿值钱会儿不值钱,还是金银钻石靠谱。
沈馥把支票和匣子都揣在怀里,这下真得走。他也不再多言,无论说什都有些不尴不尬。
陆既明坐在桌子后,陷在柔软沙发里,头脑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自他下定决心放沈馥走那天起,他就没有真正想过出尔反尔。当然,偶尔也会想,沈馥家人也都在平州,让他就范,实在很容易,就像之前胁迫他合作那样。
那样也很刺激,就像他之前驯服猎狗那样,点点地让凶狠恶犬逐渐为他所用,时刻谨防他反咬口,也是场尽兴游戏。
章燕回只看着帐顶,自顾自地说道:“那时候才五岁,在园子里乱闯,闯进湖边小院里那声响太吓人,像野兽嚎叫似,吓得躲在窗下不敢吭声”
章燕回五岁时,严攸宁还未去世,还住在湖边小院里,她听到声响,自然就是严攸宁被烟瘾折磨下发出哀叫声。
“过好会儿,听到有人说”章燕回说道,“说是‘留给既明信,就藏在床下墙上暗格里’”
陆既明脸色变,转头就疾步冲出去。
沈馥还站在那儿,听着章燕回哭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吓得不行,谁也不敢说,妈吓唬,说那个院子里闹鬼,不许再去直都不敢说,后来还偷偷去回,她瘦得很,朝笑,还请吃酥糖,让个嬷嬷偷偷送回去”
但不知道为什,他渐渐觉得累。
自他父母相继去世那时起,他就知道,他要让那些肆意摆布别人命运人付出代价,这是他要跋涉路,而沈馥,自有他自己要跋涉另条路。如果强行将沈馥留在身边,那他也不过是另个陆重山而已。
再说,这不过是段以互相欺骗为起始关系罢,这样风平浪静地结束,实在再好不过。
就在这相对无言时候,秦雁来。
“章小姐醒,说要见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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