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又捂住他嘴,将他摁在门边,这儿是视线死角,从门上小窗看进来看不见。
“嘘——”沈馥简单说道,“有人。”
陆既明半张脸都被他捂住,眼睛眨眨,乖乖地闭嘴。他见沈馥脸离他极近,眼神锐利,警惕地盯着门,凝神静听。
沈馥伸出另只手手,“咔哒”声把隔间门锁上。他正绷着根弦,突然感觉到手心热。这紧张时刻,陆既明居然调起情来,往
沈令仪见他为难,也不再说,叹道:“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去睡。”
陆既明花大价钱包等车厢里两间,为掩人耳目,手下全部装作普通乘客,分散在二、三等车厢。沈令仪自去休息,沈馥见陆既明不知去哪儿,站起来要去找,开隔间门,便见走廊那头门开,来人竟是于维鸿。
沈馥瞬不停地退回去,关上门。
他关门声音引起于维鸿注意,于维鸿狐疑地走过去,隔间门关得严严实实,门上小窗被白色蕾丝窗帘挡住,帘后所有都若隐若现,他什也看不清,只好回头,回他自己那间去。
过好会儿,沈馥才轻轻地拉开门,探出头来左右看看。
北伐在即,南下避开战乱人多,北上人少,这列开往蓬莱港火车乘客并不多。除开陆既明、沈馥、沈令仪,以及他们带在身边人,车上大多是行色匆匆、发战争财商人,北上到港口料理生意。
沈令仪每日里都心事重重,沈馥隐约知道她在担心些什,见她总是欲言又止,便直截当地问:“说吧,吞吞吐吐都不像你。”
沈令仪气结,伸手锤他下,挑起眉毛又耷拉下来,长长地叹气,随着火车颠簸,这口气也叹得波三折。
“你都想好吗?”她问。
沈馥明知故问:“想什?”
竟然巧成这样。
他生怕陆既明不知,若是误打误撞撞上就不好。他连忙矮下身子,溜烟地顺着走廊窜过去,拉开车厢门,差点和准备开门陆既明面对面撞上。
陆既明被他吓跳,说道:“干什——”
沈馥连忙捂住他嘴,推着他往后退。身后,于维鸿所在那间隔间门开,沈馥听见声响,连忙把片茫然陆既明推进旁边间开着门空着隔间里,反手拉上门。
“怎?”陆既明小声问。
沈令仪眼明心亮,虽不说破,但这些日来,沈馥与陆既明之间事儿,她也解个七七八八。她说道:“虽说是北伐,但陆既明在这其中牵扯极深。现在都还没直接开战,就有这多凶险事儿,正式开战又会如何?战争结束又会如何?山不容二虎,难不成那郑肇还会和陆既明两分天下?”
郑肇肯定不会,沈馥也相信陆既明对这所谓天下兴趣不大,可沈令仪说是事实,骑虎难下,深陷其中,想要抽身并不是那容易。
“你和小阿会合后便南下吧。”沈馥说道。
话是这说,但沈馥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沈令仪再怎处变不惊,说到底也是女人,乱世出行,多有不便,小阿在他眼中还是个小孩呢,沈馥怎能够放心得让他们俩同行南下。
现在是这头丢不下,那头也放不,沈馥只觉得脑壳疼,整个人都要被撕扯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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