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玛尔塔·莫斯格拉
在巴黎她给讲述弗朗西内太太故事
最近这阵子,生火直有点费劲。火柴跟以前不样,现在要头朝下放着,等火苗慢慢旺起来;柴火也是湿,让弗雷德里克给拿干点树枝来,说那多次都白搭,闻起来总是潮乎乎,怎也点不着。自打手开始抖,无论干什都更费劲。以前两秒钟就能把床铺好,床单平整得就跟刚刚熨过样。现在得在床边来来回回地转圈,然后博尚夫人就生气,说她按小时付钱给,却东拉下西扯下浪费时间。都怪手抖,还要怪现在床单又硬又厚,跟以前不样。勒布伦医生说没啥毛病,只要保重身体,不要着凉,早点就寝。“您时不时会喝杯红酒,对吧,弗朗西内太太?咱们还是少喝点吧,还有您中午喝保乐茴香酒也得减量。”勒布伦医生很年轻,他那些个好主意对年轻人是管用。在年轻那会儿,没人会相信喝红酒还能有坏处。而且喝酒从不动真格,不像三楼那个杰梅茵,或者木匠菲利克斯那个粗人那样。不知道为啥,这会儿想起可怜贝贝先生,那天晚上他请喝杯威士忌。贝贝先生!贝贝先生!在罗塞夫人公寓厨房里,举办宴会那个晚上。那个时候,还经常出门打零工,家家地揽活干,比如在伦菲尔德先生家,教钢琴和小提琴姐妹家,还有好多人家,都是好人家。现在只能周去博尚夫人家三次,估计这活也干不多久。手抖得这厉害,博尚夫人对有意见。她不会再向罗塞夫人推荐,罗塞夫人也不会再来找,贝贝先生也不可能再在厨房碰见。都不可能,尤其是贝贝先生。
罗塞夫人那次来家里时候天已经晚,她只待小会儿。房子其实只有个房间,但因为里面还有间厨房,而且乔治过世时候不得不把家具卖,便空出来好大块地方,所以觉得有权利把这儿叫作房子。好在家里还有三把椅子,罗塞夫人脱掉手套坐下来,说房间有点小但是挺温馨。在罗塞夫人面前不觉得紧张,但如果穿得再体面点就好。她突然就来,也没打个招呼,身上还穿着教音乐姐妹家送那条绿裙子。罗塞夫人啥也没看,是说,她看到什就马上移开目光,像是要甩掉刚看到东西。她稍微皱下鼻子,大概她不喜欢洋葱味儿(挺喜欢吃洋葱)或者小可怜米诺奇尿骚味儿。但罗塞夫人到来让很高兴,也跟她这说。
“啊,是啊,弗朗西内太太,能找到您也很高兴,因为忙于……”她皱皱鼻子,似乎她忙那些事情闻起来很臭,“想请您……这说吧,博尚夫人觉得您周日晚上也许有空。”
“那是自然,”说,“周日做完弥撒以后,还有啥可干?也就是到古斯塔夫家待会儿,然后……”
“是,当然,”罗塞夫人说,“如果您周日有空,想请您来家里帮忙。们要办个晚宴。”
“晚宴?恭喜您啊,罗塞夫人。”
但罗塞夫人好像不爱听,她突然站起来。
“那就请您到时在厨房帮忙,有很多活要干。您七点能来话,管家到时会给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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