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座椅上,定热得不行。修女们还在祈祷,工程师已经头倒在自己卧铺上,慢慢睡着,然而他睡得点儿也不踏实,最后浑身大汗、心烦意乱地醒来,时间竟弄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他舒展下身体,发现车外模模糊糊有些动静,团黑影朝公路边移动着;他猜到原因,接着也悄无声息地下车,去到路边方便下;路边没有树,连围栏都没有,只有黑漆漆田野,天上颗星星也看不见,就像有堵看不见墙围困着泛白路面,路面上车像条停滞不动河流。他差点撞上阿利亚纳上乡下人,那人嘴里嘟囔句什;燥热公路上本来汽油味就够难闻,现在再加上人体排出来骚味,工程师赶紧回到自己车上。王妃上姑娘趴在方向盘上睡着,绺头发搭在眼睛上;回到404之前,工程师在黑暗中愉快地端详番姑娘侧影,猜想着她弯弯双唇是如何轻柔地呼吸。在另边,DKW上男人静静地抽着烟,也在注视着这个姑娘。
上午,车还是没能前进多远,可已经足以使人满怀希望,想着到下午通往巴黎道路就会疏通。九点钟,有个陌生人过来,带来好消息:前方塌陷路面已经垫好,交通很快就能恢复正常。西姆卡上小伙子打开收音机,其中个还爬上车顶,又叫又唱。工程师告诉自己,这消息并不比昨天那些更靠谱,那陌生人只不过是想趁这群人兴高采烈之际,从阿利亚纳上夫妻那里讨到只橘子罢。后来又过来个陌生人,想故伎重施,可谁都不肯给他东西。天越来越热,大家都情愿待在车里等更确切好消息。中午时分,标致203上小女孩又哭起来,王妃上姑娘去和她玩会儿,还和那夫妻俩交上朋友。203上那对夫妻运气不佳:他们右边就是那个开凯路威声不吭男人,对周围发生事情漠不关心,左手边又得忍受开弗洛里德那家伙满腹牢骚,好像这堵车全是冲着他个人来。那小女孩又说口渴时候,工程师突然想到可以去同阿利亚纳上乡下人谈谈,他们车上肯定有不少吃食。他没料到那两位十分和气,通情达理,说在这样情况下人们就该互相帮助,他们还有个想法,要是有人出面把这群人事儿管起来(说这话时那女人用手画个圆圈,把他们周围十几辆车都包括进来),那他们坚持到巴黎是没什问题。工程师生性不爱出头露面、充当组织者角色,便叫来陶努斯上两个男人,同他们还有阿利亚纳上夫妻开个小会。接下来,他们分别征求这小群体意见。大众上军人立刻表示同意,标致203上夫妻把自己所剩不多给养贡献出来(王妃上姑娘已经给那小女孩弄到杯石榴水,现在那小女孩正在嬉笑玩耍)。陶努斯上其中个男人去向西姆卡上小伙子征求意见,他们倒是同意,但摆出副嘲弄神情;凯路威上脸色苍白男人耸耸肩,说他无所谓,你们爱怎办怎办。ID上那对老夫妇和波利欧上妇人明显很高兴,好像这样来他们就有依靠。弗洛里德和DKW上人都没有发表意见。迪索托上美国人带着惊讶神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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