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难受
说不出话来，曹雪嵩示意郑芯蕾带着曹吟吟先出去。
等到房间里只剩他俩后，
周尽欢也不知道怎
回事，双脚好像变得不是自己
，等回过神来时候，他已经坐在内堂椅子上，和曹雪嵩面对面。
他紧张连腰痛都顾不上，整个人正襟危坐着，目不斜视盯着曹雪嵩胸前衣带子，要是让蒋文邺看到这
幕准要大呼稀奇。
丫鬟给他端杯茶，他双手接过却不敢喝，而是小心翼翼捧在手里。也不管那茶托是不是烫，就这傻乎乎继续盯着曹雪嵩衣带子。
见他紧张成这个样子，曹雪嵩只好提醒道：“先放下茶吧，当心烫手。”
周尽欢点点头，马上又摇摇：“不烫。”
。
他听着曹吟吟撒娇叫着“爹爹”，又听郑芯蕾叫声“姨夫”，便确定他们关系。
曹雪嵩当年退出梨园行时候尚未娶妻，后来十几年时间里除梨园行例行聚会外没有再在人前露过脸，也就没什人知道他后来生活，只听说他日子过得十分逍遥惬意。没想到啊，他不但有女儿，还跟郑家成亲戚，难怪郑芯蕾成人礼能请得动他出来唱。
周尽欢局促站着，自曹吟吟笑声停止后，他便没有再听到里头有动静。心里正乱糟糟想着，就见那道竹席子又在眼前掀开，位身着白娘子戏服人出现在他面前。
曹雪嵩红时候周尽欢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也就在传闻中听过他容貌和扮相。如今赫然看，这个人自内而外散发气韵果然不同于寻常人，就算只是安静看着自己，都有种无法忽视沉静与魄力。
郑芯蕾和曹吟吟都好奇看着他，不过郑芯蕾不像曹雪嵩那样体贴，直接笑道：“周老板以前好歹也是个角儿，怎在
姨夫面前紧张成这样？”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周尽欢顿时羞愧低下头去：“往事不堪回首，三小姐不必再提起。”
郑芯蕾愣，收到曹雪嵩提醒目光，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不太妥当，便果断道歉：“没有恶意，周老板千万别介怀。只是觉得你太紧张，想让你放松下，这里没有外人。”
郑芯蕾是真直爽，周尽欢也明白。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就是个顶着旧名号废人，在曹雪嵩这种高度前辈面前，他根本控制不住心里自卑和彷徨。
这刻他才开始后悔，他不该进来，不该为见眼还能站在台上唱戏前辈就不顾切跟过来。
最重要是，那上妆眉眼间，仿佛让他看到爹影子。
周尽欢爹曾是戏台上武生，后来反串开始唱旦角儿。当年他爹唱最出名就是白娘子，也因此这个形象在周尽欢心里有着无法被取代深刻。
看着曹雪嵩这身熟不能再熟扮相，那种在期盼中骤然被打回现实绝望与落差感令他心里痛，眼眶冷不丁就热起来。
他不想低头，却不得不把头低下去，紧缩着肩膀站着，像个哑巴似也不懂打招呼。
“初次见面，周老板，多谢你救小女。”曹雪嵩看穿他紧张，却不点破，还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拍，温和笑道：“这有刚砌好新岁龙梅，进来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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