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再偷听下去,但这时去过洗手间和抽好烟许多站长都来到这里,有几个人走过来打招呼。由于他管理站确实很大,他在所有站长中相当于副扑克牌里黑桃J,有定身份,大站站长和其他超级站站长都认识他,他只得应付他们。他们也应付他。
很快,休息时间在无新意社交中结束,会议重新开始,大家根据所属站规模,按照超级、大、中排位入座。他回身看,讲闲话两个中型站站长登时与自己遥亘千里。他在心中又向他们说:笨蛋,而且也没造成乘客受伤。就这样回避正面冲突,完全安全地顶嘴。
站长对感觉在变化。
他起初感到受侮辱。但这不定是给,更可能是拜爱取笑人媒体所赐,因为当舆论迅速平复,刺痛感即刻减轻。妻子话也起到安抚作用,她说,你是因为在认真工作,工作时显得蠢是正常。他想是这样,自己没有办法。
站长相信,如今滞留在站内。依照他猜测,最开始曾有几天,沿隧道分别向几个方向移动过,目地是和本站相邻其他地铁站。这行为类似出差,或者想要迁居前到周边城市做考察,结果看下来大约觉得别站都不如这里——毕竟,他骄傲地想,这里是超级站,可供藏身地方超级多——便通过隧道又折回来。此后他直没离开,而且再也没有滋
子前,倒咖啡,吃点心。他胃里已经灌满咖啡,也不爱甜食,但此时没有更好消遣。他带着吃走到外面走廊上,倚着个高圆台子,有两个人比他先来,围着附近张圆台子,在吃喝,在闲聊。
他往他们盘子里瞧,见到几块更好点心。他没有拿到那些,到达长桌子时些盘子已经空。他识别出来,那是两个中型站站长,因为他们在行业中地位较低,自觉地坐在会场边角位置,反而可以更快地离场取到优质茶点。这公平吗?他思考。
他们在交换些发生在地铁站里事,其中个正在讲他自己管理站,有级楼梯老使人摔跤,他站里半事故都来自它,无论如何检查都没有任何异常,就是老使人摔跤。另个站长富有深意地说,那你要慎重对待。前个站长说,设置警示语没有用后,他们曾把事故楼梯涂成醒目黄色,这回效果很明显,陆续有人快速跑到那儿,像受惊马,摔得很惨,所以他们又把楼梯恢复原状,由着它继续造成些相比之下不严重伤害。
“每个站都有古怪,因为地下是神秘。”中型站站长中个吃着点心说。
“每个站。不怪是不对吧。”另个说。
“你只要知道怪,不必知道为什,不能和它太亲密。”前个又分享经验。
把人锁在里面厕所门,越修它越坏。LED显示屏总是不情愿显示某趟车次,碰到就故意出错。人要是靠近段铁轨,好像那里有根吸管,随身东西就会掉下去。等等。他们相互讲些经历、听说事。接着他猝不及防地听他们谈到自己。
“之前有个超级站混进只动物,连续伤害多名乘客,也没抓住它。想想那是什,蜘蛛?”个说。
“记得更像是章鱼。”另个说。
是墨鱼。他心说,笨蛋,难怪只能管管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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