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害怕，动都不敢动，想眯
会儿等到晚上，却睡不着。就这样直熬到二更天，听见外面打更
声音
，没过会儿官家就进来，然后召秦美人侍寝。秦美人进宫后说话声音毕恭毕敬，等官家支走所有侍者，她竟然大胆言语轻佻起来，还嬉笑责骂官家，官家却不发怒，还和秦美人谈笑……娘娘，奴婢能不能不复述那些轻佻话？实在记不全，光在心里默念牢记要紧话。”
符氏心里也骂句：自己还以为端庄守礼能让官家看重，不料他倒喜欢轻佻嬉闹女人？
她不动声色道：“你说罢，记得多少说多少。”
宫女低声说道：“秦美人说，官家出征几个月，只回来当晚临幸，甜言蜜语说得那
好听，转身就忘记，连几天都不召见……官家说，宫里还有别人，朕是为你好，独宠你不怕遭人嫉妒……秦美人说，官家封做贵妃就不怕别人嫉恨……官家说，母以子贵，你要是给生个儿子，朕就可以封你做贵妃，并且服众。”
符氏听到这里，心下阵疑惑：生儿子？那官家并非身体有恙，若有恙还如何能叫那嫔妃生子？
铜质精致灯架上点着几十支蜡烛，但皇后寝宫太宽敞，以至于宫殿深处帷幔里光线仍然有些暗淡；紫色绫罗属于厚重色，更增古旧幽暗基调。
宫廷夜里，皇后和这名年轻宫女白净娇艳容颜在如此深色基调中，有种妖异错觉。夜色可以将人变成这样……符氏完全没有白天在大殿上堂皇。
宫女伏在符氏脚下，战战兢兢，恐惧在她全身都有所表露。“会不会死……还不想死……”她几乎用苦苦哀求口气在说话。
符氏刚才用好话晓以利弊，只说遍，她便不再多说，沉默会儿冷冷道：“本宫可以多给你点时间，你会说。”
是，宫女必定会说出来，要说假话……如果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就编造得毫无漏洞、连符后都能相信话，并且还得有在掌握生杀大权人跟前说谎胆识；要只能说真话。无论怎选择，她总得说。
她终于忍不住打岔宫女，急着问句：“官家昨晚临幸秦美人？”
宫女道：“是
说可能不会死，而且有立功得到后宫最有权力女人赏识机会；不说则定会死。之前皇后已经说得很清楚，皇帝登基前和登基后都经常出征，她在宫廷里拥有最大权力，而且娘家也是很有实力……她可以保护自己人。除非发生皇后都保不事，那宫里没人可以保这个宫女。如果个小小宫女和皇后过不去，就算不死每天恐怕都要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今天符氏确实是改常态，露出狠心面。
平素后宫并不是这样，符氏进皇宫以来，为人庄重大气，都是与人为善、宽厚待人，她和嫔妃宦官宫女关系并不是如此紧张，更不是以高压恐怖手段慑服人们；相反大家对她既是敬畏也是尊敬爱戴，感念皇后恩德。
但今天这件事，她着实是有些不择手段。
宫女趴在她脚下良久，终于开口道：“穆尚宫昨天下午派人打扫紫宸殿寝宫，地上都擦干净，下令闲杂宫人当天不准再进寝宫弄脏地面。奴婢留到最后，便躲进床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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