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只得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官家说、官家说，不过……不过朕堂堂君王，比梁晋唐汉那些皇帝如何？难道要
个妇人在那点事上，拿朕与别
男人比较高低长短！”
宫女说完急忙把脸贴在地板上。
果然这句话就很明白、很严重
！别说符氏，就是个宫女都很明白。
官家意指皇后，嫁过人会拿前夫李崇训和他作比较，而且会耻笑他！
符氏脸白。宫女却不知趣，又口气说完：“官家又说，朕封她做皇后，不仅是因她是符彦卿之女，更因她是先皇指定人选，谁也不准动她！”
符氏本就聪慧，而且从小生长在王府大家族，长大也生活在显赫之家，无论军政大事还是女人堆勾心斗角都见识过不少，她很容易就能洞明人事。宫女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想明白很多事。
寻思起来，那个侍寝嫔妃秦美人虽然下作点，做得有点过分轻浮，却更像是官家女人。男女之情大体就该是这样……就算是符氏最敬重父亲，平素君子仪态，但在家里妻妾面前也很轻哩，还会嬉笑。
古人曰，相敬如宾。但以符氏所见闻，男人宠爱女子、私下几乎都没有相敬如宾，照样很好。什
礼数就是在人前做样子。
或者不是做样子，便是没有喜爱之情、至少不是男女之间喜爱……就像官家对自己，她没感受过男女之情。
符氏听得仔细，而且作为女子无论她是不是被人称作识大体，仍然会对细节关注大于切。宫女话里，有几处细微地方让符氏多动心思。其中处，那*妇秦美人就喊短短句话，床上就消停；另处官家说为大业，常年征战风餐露宿，受过很多伤，不然叫她见识真正厉害。
此时符氏脑海里几乎片空白，听到最后句话时，只有这样个想法：官家志向高远、自视甚高，曾经宰相冯道只是说他比不上唐太宗，他也生气；唐太宗已经是留名青史千古明君，在史上名声极好评价极高，绝大部分皇帝比不上唐太宗有什好计较，官家生气恐怕就是觉得自己比唐太宗毫不逊色。这样人，恐怕内心里也不是太情愿让先皇给他指定皇后吧？
“你下去吧。”符氏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轻轻挥。
宫女忙叩头退走。
此时此刻，符氏心情岂止是沮丧。她同样是个心气儿极高女人，直认为所有人高看她都是理所当然事，包括官家表现也是如此，先封卫国夫人，刚
符氏猜测官家因为战阵受伤影响身体。
然后还有句话，复述官家话里“你就见识过朕个人，说得好像能与别人比较似”，足可以让符氏认为官家因为身体受伤影响心和性情。
而且联系起平素见闻……官家平时是很有智慧人，上马治军下马治国，绝非是个糊涂人；但时不时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下子性情大变，莫名其妙地,bao虐宫人甚至将士，符氏都常常劝他。按理他都做到皇帝，全天下最有权最富有人，基本是凡人能达到极限，要什有什，他生哪门子气？
符氏越想越觉得自己揣摩没有错，就是那回事。
……宫女话还没说完，而且欲言又止很不想开口样子。符氏便继续逼问，心里很想弄清楚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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