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摇头道:“那究竟是要磨墨,还不磨?”
等稍许没听到回应,三儿又道:“听阿郎和夫人说,郭都使他们只是在邠州访友,稍作逗留就会走。可能留不几天,娘子若是只在这里瞎想,等人走,人家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再来邠州,到时候上哪儿找人去?”
李氏听罢愣愣,在屋子里来回踱几步,然
昨天那个丫鬟正好走到门口听到后面两句话,便笑道:“娘子得是心病,奶娘别管她,你又不懂!”
奶娘顿时不高兴道:“三儿,你懂?吃盐比你吃饭多,过桥比你走路多!你还在老娘面前装起来……”那丫鬟是第三个进李家门奴婢,府上人省事就叫她三儿。按照资历,奶娘显然比三儿老多,所以三儿稍有顶撞奶娘就很不服气。
李氏听罢不高兴道:“哎呀,别在面前吵!马儿都被你们吓跑!”
“马儿?”奶娘回头左右看看,这内院里哪有什马?她顿时急道:“脑子都糊涂,这可怎得!得赶快去禀报夫人。”
那奶娘不由分说就出门去,三儿走到竹榻跟前,却不紧张,反而笑眯眯地问:“娘子,你看到马儿,马儿在哪里?”
过夜,大早上阳光就十分明媚,温暖光辉洒在院子里草木叶子上,仿佛能叫人感受到叶子上面露珠点点地蒸干。
李家小娘正侧身躺在张竹榻上,脸蛋红扑扑,看起来没什精神。她骨骼本来就娇小,这样躺着更让身子软绵绵好像点力气都没有。
个中年妇人是她奶娘,看见这般光景就忧心忡忡地上前来,拿手背摸小娘子额头:“娘子,你是不是生病?”
李氏幽幽说道:“好像是病。”
奶娘忙道:“要找郎中瞧瞧?你哪里难受?”
李氏两眼无神,幽幽道:“有个人骑着,跑得飞快,犹如离弦箭,不敢上去,太吓人、要是摔下来可怎办……唔,不对。”
三儿便哄着她问:“哪里又不对?”
李氏道:“那个人应该不会如此不羁,他不是放浪不羁人。昨日他坐着时候,身体应该很端正、还带着点拘谨,说话谦逊又内敛……他动起来定如突兔,但很有规矩,想不出来……”
她又小声喃喃说道:“举止之间似乎很豁达,可吟诗之时,又如同迎风而立,眼睛里有着丝忧虑和同情。他忧虑看得见摸得着,哪像这样闲愁,琢磨不到,不知道为什……”
李氏慢吞吞地想爬起来:“三儿,帮磨墨,要写点东西。”她穿上鞋站起来,这时丫鬟已经拿着砚台盛水去,李氏却犹豫道:“不能这样,他又不是什人,个女子如果唐突递书信,岂不是让人觉得很轻浮?”
李氏软软地抬起胳膊,手指把软软胸脯按下去个窝:“这儿。心里慌,做什都静不下来,索性不想动。早上就扑通扑通响,有点儿麻……还有点儿疼。好难受,为什会这样呢,从来没有过。”
奶娘脸色微变:“赶紧去找郎中罢!叫郎中给你医好。”
“你别去,叫来也不见。”李氏道。
奶娘正色道:“生病就要看郎中,可不能挨着!”
李氏道:“虽然很难受,但不想医好……想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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