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溥随手翻
几下，忽然掉出来
张纸，上面写着首长短句。本来魏仁溥此时没兴趣看这玩意，但只瞟眼就忍不住将它读完：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是谁写
？”魏仁溥立刻问道。
王朴道：“郭绍。”
魏仁溥与王朴面面相觑，时间陷入久久沉默之中。那浩瀚岁月、如浪江山、辉煌文明，无数壮观场面忽然奔流至眼前。
仁溥愕然。
王朴道：“郭绍和赵匡胤现在定正在暗自高兴，以为咱们枢密院人是傻子，城防部署成这样，专门给他们机会……城北起码还有控鹤军，特别是城南郭绍部实在漏洞极大；到时候郭绍真要成话，还得感谢魏使君，帮他大忙。”
魏仁溥瞪眼道：“王使君可不能那样说！你这样将
置于何地！”他想想又问，“郭绍为何要兵变？”
王朴道：“因为他认定赵匡胤定会兵变。
老夫早就说过，赵、郭二人根本没法保持平衡，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要豁出性命拼命，这种所谓制衡反而加剧冲突、不利于国家稳定。赵匡胤和郭绍从北伐开始你来往已经斗很多次，老夫不信魏副使看不出来。当时官家还能震住场面，他们不敢太过分、只好悄悄，但到现在撩拨几个月，早就憋着口恶气！
古色古香淡雅木窗外，滴落雨水，如无数眼泪。
“其实……”良久之后，魏仁溥脸色发白、鼓足勇气看着王朴，“王使君，您有没有想过，万官家时半会儿好不起来，国家总得有人主持大事。于忠心、于大局，总得有个去向。”
王朴转过身，看着窗外，背对着魏仁溥淡淡地说道：“官家对臣有知遇之恩，老夫所为只忠于官家而已，没法想得太远。”
魏仁溥忍不住又道：“还记得去年秋咱们去看虎捷军左厢调动出京状况
？倒觉得郭绍当时在军前训话挺有意思。”当时郭绍说
皇后当政，赵匡胤情知处境不妙；郭绍成天琢磨对方，能想不通？现在得知皇后被困在金祥殿，郭绍大靠山受到威胁，他不急得奔死奔活，却要出京寻丹……糊弄老夫？”
魏仁溥皱眉道：“还是觉得郭绍稍微弱点，况且毕竟是武夫，这形势太复杂、又非常危险，真要办那事儿，不仅需要周密复杂部署预谋，还要非常人有胆识！”
“老夫倒没想到魏副使也能被迷惑。”王朴冷冷道。
他当下打开个柜子，拿钥匙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厚厚叠卷宗来放在桌子上，“魏副使若还不信，再仔细瞧瞧郭绍每役作为，这是光靠勇力武夫做事吗？当然，老夫本来也不太信，这人个流浪孤儿出身、后来直当小卒，连写字都不知道和谁学写得塌糊涂，按理根本不能有大见识。换作谁都不信他能有多少见识，但事实就在这卷宗里，不得不信。”
王朴道：“等紧迫过去，魏副使完全可以好好琢磨郭绍历次战役，真很有意思。武讫镇小小战役是费不少力最近才查清楚，这件事儿和淮南名将柴克宏放在起，然后看北伐涿州之战……你会发觉三件事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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