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转头看曹彬：“朕与二位使君正说西北
事，事儿不能做
半就弃，朕打算再派员大将，把李处耘事办完。”
曹彬忙道：“陛下所言极是。”
他不会多嘴去问，慎言是必要，如果皇帝愿意说，自然会说。
果然郭绍马上就道：“宰相王溥上书举荐向拱。但朕与枢密二使商量，觉得杨业更好。杨业虽是外将，但确是将才，朕再派禁军武将董遵诲为前锋，则可让禁军受命杨业部署。”
曹彬沉吟片刻，道：“陛下所虑甚是周全。史国公虽勇猛，但听说与杨业不和，董将军则更合适。”
但曹彬马上就附和道：“官家御下仁德厚恩，实乃本朝臣子之幸。”
宦官听罢脸高兴道：“可不是。今早在养德殿当值宫女粗心大意，竟用沸水泡春季摘采嫩茶，杂家教她，她竟顶嘴……”
曹彬顺着宦官意思，故作很有兴致模样道：“那可不行，得等沸水稍凉才行。”
宦官点头道：“对！官家什
没喝过，这能瞒过他？杂家气不打处来，正要教训那宫女。这时候官家走到养德殿，听到声音便问，杂家便如实说
。你猜官家怎说？
官家说朕所求者、非此细枝末节享受。遂下旨饶恕那宫女。”
风尘仆仆曹彬牵着马站在巍峨宣德门前，仰头观赏着城楼。
这时个身材细瘦宦官从旁边门里走出来，将拂尘抱在手里鞠躬道：“官家已等候多时，曹大帅随杂家进宫罢。”
曹彬客气地回礼道：“有劳曹公公。”
他把缰绳递给随从，便跟着曹泰进宣德门。
这座宏伟皇城，派整肃庄严。外廷文武能进皇城本身就是种荣耀、是种能靠近权力中枢表现。但曹彬每次进来也能感觉到压抑，哪怕今日阳光明媚也不例外，大概是举动都要额外小心缘故。
郭绍笑道：“曹将军与朕所想者甚合。”
魏仁浦开口道：“杨业与折德扆是姻亲，用杨业，还能得到折德扆尽力协同。”
曹彬只附
曹彬不动声色地回应道：“没料到官家对个奴婢也如此宽厚。”
宦官曹泰道：“曹大帅所言极是。正因如此，连前朝嫔妃都得到善待。咦？曹大帅姨娘是张太妃，本来要在万福宫呆到老，现在在大皇后身边就过得很好。”
曹彬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当下便向前面高高台基上宫殿鞠躬拜，“皇室隆恩，臣九死不能报万！”
二人上台基，穿过内阁书房，进养德殿。见屋子里不止郭绍，还有枢密院二使王朴和魏仁浦。曹彬忙上前行礼称颂。
今日不是大朝日子，郭绍穿着紫色圆领袍服，果然很随和地指着棋案旁边塌，赐曹彬入座。
沿着笔直宽阔大道，不多时又道城门出现在眼前，里面就是金祥殿所在位置。
曹彬故作轻松地与宦官交谈：“咱们在哪里面圣？”
宦官慢走几步，回头道：“杂家出来时候，官家在养德殿。”
沉默稍许，宦官曹泰又用很平和随意口气道：“官家在东殿批阅奏章时，东殿本来有间专门接见大臣屋子；养德殿则是官家休息静养之地。后来官家觉得，养德殿没有高高宝座，与大臣见面更随和些，那客厅便废弃不用。”
宦官仿佛在说些不起眼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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