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年皱眉:“黎容,你听没听进去?这个周日,你必须先去礼堂准备,还有,老太太那向着你家,你这长时间都不去看看
上世黎容身体实在太差,断断续续进医院,等他好点,葬礼也办完。
买墓地费用是老太太掏,她还特意交代工作人员,要个不惹眼位置,别让太多人看见。
工作人员不得不跟她解释,来扫墓为得都是自己家人,不会乱看别人。
但老太太硬是不听,非要挑个犄角旮旯位置,恨不得连名字都用罩子罩起来。
黎容有点恍惚。
顾兆年冷哼声:“老太太定下你父母葬礼时间,本来也不是什光彩事,不想大办,但会通知几个你父母同事朋友,你得去接待,给人回礼。”
老太太是黎容外祖母。
黎容和她见比较少,对她印象也并不太好。
他这位外祖母其实是个女强人,中年丧夫没有改嫁,个人把双儿女拉扯大,住过桥洞,啃过树皮,打过黑工也走过弯路。
后来赶上经济复苏,百废待兴,她因为精通外语做起进出口贸易,日子才过渐渐好起来。
…”
顾兆年脑门上青筋都快要蹦起来。
可不效果显著吗?
岑崤为给黎容出头,把他儿子收拾顿,他因为不敢惹蓝枢三区和区首长,所以这口气只能默默咽下,差点把他血压都气爆表。
顾兆年笑笑:“老师,和黎容说点家里事。”
原来有些他以为早已接受事实,只不过被埋藏在心底深处,被块大石头死死压着,不会轻易露出来拨动他情绪。
但只要回想起那些值得委屈事情,就像嶙峋巨石被不小心撼动,牵发动全身,磨他心里血肉模糊。
如果不能还他父母清白,那这骂名会永远背负在他们身上,无论生死。
就像这块必须建在犄角旮旯里墓,每时每刻提醒他,离开人还在等,活着人必须永不放弃。
哪怕时过境迁,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件事真相,但他父母还在意,这是对他来说最大意义。
就是这个走在时代变化前缘人,骨子里依旧存在着根深蒂固古旧思想,认为儿子要比女儿更出息,孙子要比外孙更出息。
但偏偏他们家完全反过来。
也就因为这样,老太太总是忍不住嘲讽不争气顾天,和只会拍老板马屁阿谀奉承顾兆年,但同时又不免责怪顾浓不愿动动关系,给顾兆年在红娑研究院找个稳定工作,又觉得黎容应该帮助顾天学习,最好把顾天教成年级第。
就因为老太太左右挑拨,弄顾兆年和顾浓关系也越来越僵,顾天和黎容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现在发生这件事,老太太悲伤同时又觉得丢脸,葬礼必须按照她想法,关起门来,切从简,不许声张,不许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杨芬芳这才招呼黎容过来:“来来来,你们说,去班里看看。”
黎容原本是不乐意见顾兆年,但是被杨芬芳搅和,他在旁吃瓜看戏,心情好不少。
黎容走过来,往走廊墙壁上靠,手插着兜,懒洋洋问:“找什事?”
顾兆年沉沉气:“去你家,听说你搬走。”
黎容轻挑眉:“不容易,多大事能麻烦你跑家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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