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能恢复如初。
岑崤僵硬瞬,垂眸望去,黎容已经闭上眼睛,他眼皮很薄,眉毛细长,头发柔软贴在鬓角耳侧,莫名乖。
但岑崤知道,黎容此刻心思很沉,杂念很多,繁乱不安情绪不断消磨着他意志和精力。
其实长久以来,他不是不累。
岑崤放松肩头,纹丝不动,尽力让他靠更舒服些。
黎容平静看着他消失,平静走回班级,回到自己座位上。
杨芬芳坐在讲台前给人讲题,教室里又窸窸窣窣乱起来。
没人注意到黎容出去又回来,大家趁着难得课间,聊天,打闹,吃零食,做作业。
岑崤眼睛微眯,低声道:“你不开心,出什事?”
黎容眼睑轻颤,睫毛纤细又卷长,被发梢小心拨弄,眼底片朦朦胧胧阴影。
“自己就是自己靠山。”
顾兆年看着自己这外甥,胸中说不出愤懑。
这股愤懑不是来自黎容对他态度,而是源自黎容本身笃定,自信,锋芒。
他很羡慕顾浓能培养出这样孩子,哪怕走到悬崖边缘绝望之境,还依旧能不卑不亢,不拘桎梏。
这让他觉得自己灵魂更加平庸,卑微,肮脏,庸俗。
她,是不是太没良心?”
黎容恍若未闻,只是轻轻动动眼皮。
顾兆年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什学生路过,他指着黎容鼻子:“再让听说你在背后捣鬼,欺负顾天,饶不你!”
黎容总算回神,掀起眼皮,冷飕飕道:“你能怎饶不?”
顾兆年顿,脸上肌肉抽搐下。
岑崤用只有他能听到声音轻喃:“你可以靠很久。”
他喉结轻滑下,颈间细白皮肤随之紧绷。
黎容歪过头,将耳朵轻轻搭在岑崤肩头。
他声音很低很轻,有股不易察觉虚弱。
“给靠下,就下。”
他只需要在喧嚣嘈杂里找隅安宁之地,不被人打扰,稍微,休息下。
他永远也比不上顾浓,他孩子永远也比不上黎容。
他突然能懂,为什黎清立和顾浓出事之后,分明有那多离谱造谣,但网络骂声还是会如此铺天盖地,同仇敌忾。
如果他不是顾浓亲哥哥,他相信自己也会成为,bao民员。
因为这世上多是,和他样平庸灵魂。
顾兆年夹紧公文包,深深看黎容眼,怒而转身,大跨步冲到楼梯口,转眼消失不见。
他确拿黎容没办法,说那句话也就是发发狠,给黎容点教训,但真被人反问,他又像是被掀逆鳞,浑身不舒服。
黎容轻嗤:“现在虽然没空把你们放在眼里,但不代表抽不出时间来。葬礼会到场,但具体怎办,要说算。”
顾兆年咬着牙,愤愤道:“黎容,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还以为你父母是红娑荣誉教授,有人给你当靠山吗?”
黎容站直身子,把手从兜里抽出来。
他明明副苍白虚弱模样,但偏偏眼神锐利如刀,明亮异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