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暗器,随便亮出件,就能耸人听闻。
觉得老奎和老郭长得也有点儿像。第次老郭带着上门“认人”,都以为他俩是亲戚。他们两个对坐在老奎家被烟熏得四壁焦黄客厅里,互不搭理,都埋着头使劲抽烟。烟是老奎自己卷。他把烟丝铺在两指宽报纸上,搓成棒,用舌头舔遍,递给老郭。老郭接,点上,反手也给他递根自己烟。老奎应该比老郭大个二十多岁,但除腿脚没老郭利索、背驼得厉害,看上去两个人没多大差别。也不知道是老郭显老还是老奎显小。可能关中男人上岁数都像是个模子倒出来吧,跟兵马俑样。他让老郭坐在沙发上,自己搬张板凳,矮上那截地坐着。老郭跟他介绍,他瞟眼,就像瞟眼他孙子。他可没孙子,就是个孤老头。
按制度,对重点人口,每个月走访次就行。可老郭基本上每周都会带着上老奎家转趟。有时候巡逻遛到老奎家楼下,他也要上去歇个脚。猜老奎沾着唾沫卷出烟,挺对师父口味。
他们第次当面说起老奎案底时,已经不算个新人,早就习惯偶尔上街去打打狗什,也不再盼望窄路尽头就是天堂。老奎闷头抽烟,突然来句:“早知道当年把人弄死算逑,活着就是受罪!”这话跟他嘴里烟同喷出来,格外呛人。他老底儿知道,故意杀人,致人残疾,被判十八年。可没料到时隔多年,他还能放出这种狠话来。
老奎说完扔手里烟卷,伸出穿着懒汉鞋脚使劲碾。旁边就有烟缸,可他这干,说明是故意摆出个凶狠态度。静等老郭发话。猜他会训顿老奎,至少脸色会严肃起来,低沉地说:“你这想不对,想早死也不能拿别人命垫背。”老奎呢,就会垂下脑袋说:“对,你说得对。”因为已经训过不少家伙,基本上没遇到过跟顶着干。想,此时老奎要是不垂下脑袋挨训,会让他把刚刚踩灭烟头捡起来吞下去。然后老郭会说:“有问题就跟z.府说,你现在有啥困难?”然后老奎就会诉诉苦:肉价太贵,假货满天飞,乃至人心不古,女孩子穿得太,bao露什。老人们经常就是这跟抱怨。疏导民意也是们职责,这番对话,是心里套路。算是个内心戏比较多人。
可老郭压根儿没接茬。他只是递根烟过去。然后就聊起医保、天气和附近即将拆迁居民楼。老郭平时也不是个话多人,这有些难为他。他有处没处地说,老奎有句没句地听。说什可能也不重要,就是有人说话有人听。说到拆迁,老奎身上也有劣迹。他家老屋拆得早,是这带最先开发。也就两间小平房,当年硬是被他置换成两套居室楼房——不能得逞话,他扬言再杀次人。说到做到,他天天敞胸露怀坐在自家门口,地上撂着把杀猪刀,随时要给谁开膛破肚架势。这都是老郭告诉。
那天老郭跟他东拉西扯半天,临走还给他扔下半包烟。出门时回头看眼老奎,怎看,埋头坐在小板凳上这个老恶棍,都只是个与世无碍废物。脊柱都像是被重锤给敲弯,还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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