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摇头不语。
他这时看到几束白花,开在墙角芭蕉树下。定睛细看,原来是铃兰……在后世是很常见观赏植物,但在眼下却着实非常稀罕。古代似乎叫君影草,北方深山里植物。燕王府人大多是北方人,也不知谁弄到这院子里栽种。
他忽生灵感,用煞有深意语气道:“杜姑娘看到那角落里小花?君影草,花开得小,难被人注意,又喜在阴暗之处,却全身都有毒!”
杜千蕊果然听得若有所思。
没会儿,便见着王贵,朱高煦嘱咐两句,目送他们出门。他们在这个时辰走,等城门开,就能马上出城。
朱高煦不动声色走出去。那俩人转头看,脸色顿时如同死灰,愣在那里如木鸡般,只有双腿在剧烈地颤动。
其中个率先“扑通”跪倒在地:“王爷饶命!”
另个也赶紧伏在地上,边磕头边不住讨饶。
朱高煦冷道:“造谣是非,离间君臣,你们是不是活够?”
“不敢,小不敢……”二人脸色已是纸白。
次日早,天还没亮朱高煦就起来。府邸中十分安静,笼罩着白雾,未灭灯笼忽明忽暗,显得十分幽冷。
他在间厢房外碰见杜千蕊。她手里拧着个碎花布包裹,慌忙走上前半蹲作礼,“没想王爷这早就起来,奴家问王爷安好。”
“王贵呢?”朱高煦回顾左右。
杜千蕊道:“王公公住外面倒罩房,叫奴家今早拾掇好、便过去找他,奴家准备这就去哩。”
于是二人沿走廊往外走,出得道门厅,走到倒罩房排头。这时,忽然从马厩后面传来窃窃私语。朱高煦不禁转身,不动声色走到墙角处,站在那里待会儿。
朱高煦猜测,若黄子澄对那事儿不愿善罢甘休,最好办法是告御状。
能惩罚藩王人,在京师大概也只有皇帝。王子犯法,是不会和庶民同罪;惩罚王子法子之,是拿他身边人开刀。
……两个时辰后,朱高煦便确认自己猜测。四舅徐增寿上门,骂完朱高煦已近午饭时辰,饭桌上徐增寿透露这个消息。
徐增寿是朱高煦等长辈,不过年纪也就二十几岁。他穿着花花绿绿团花锦袍,不仅显年轻,更显轻浮。
离开饭桌后,徐增寿便屁股坐到把太
朱高煦挥手道:“滚!”
旁杜千蕊看得,面露意外之色……大概在她看来,这个动不动就把人打死王爷,怎就轻易放过那俩奴仆?
他们继续向前走,朱高煦回头看杜千蕊眼,“这宅子属于燕王府产业,不过平常宅子里没什人。咱们兄弟来京师后,朝廷‘好心’派些人过来照料,此时府上大多并不是咱们人。”
他顿顿又道,“与他们计较,没任何用处。”
杜千蕊忙道:“王爷宽宏大量,叫人敬佩。”
离得近,便听到个声音低声道:“你知道湘王事儿罢?举家自焚死啦!”
“何至于?”另个声音道。
“有人说是朝廷削藩逼,俺看未必,藩王们心气儿高,下子受屈于刀笔吏,哪受得?”
“说得不错,看这边高阳郡王跋扈劲儿,言不合便将朝廷命官活活打死!”
“不仗着燕王,这高阳郡王还能嚣张几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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