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燧悄悄说道:“长兄不是不知道,两位舅舅并非个娘生……咱们三兄弟可是个娘。”
朱高煦听罢若有所思,世子狠狠瞪高燧眼。
不会儿,他们便见到徐祖辉。难怪奴仆门子不敢阻拦……徐祖辉满脸怒容,红着张脸,十分可怖!而且他身材十分魁梧,面阔方正,眉间严肃竖纹仿佛是道理和道德化身!正是叫人又敬又畏,才能让人无法顶撞。
“你这个不肖子!”徐祖辉眼瞅见朱高煦,怒气更甚,挥手便撩起灰布袍袖,竟要冲将过来动手!
就在这时,
徐增寿看朱高煦眼,语重心长地道:“不管内有多少曲折,也只是个歌妓,高煦犯不着如此。”他顿顿又道,“方才你说那个官儿,如何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到时候上书或与圣上说,就不要提,明白?”
朱高煦是十分领情,当下便答道:“愿听四舅教诲。”
徐增寿点点头道:“说那些没有用,圣上只认你打死人,哪有心思听那多市井乡野是非曲折,你只管认错就行……”
话音刚落,个奴仆跑到门口,弯腰说:“禀报世子,魏国公登门!奴婢们不敢阻拦,已经迎进来啦!”
魏国公就是大舅徐辉祖、徐达长子,袭爵魏国公。
师椅上。
三个丫鬟躬身走到他面前,个捧着木盘,个端着碗白水,另外个端着茶。徐增寿娴熟地端起白瓷碗,喝口白水,仰起头“咕咕”从喉咙里发出阵十分夸张声音,然后吐进铜盆里;再接过茶盏,揭开盖子抚弄着水面。
朱高煦顿时看向对面,与世子等人面面相觑。
世子挥挥手,将丫鬟们赶出厅堂。
徐增寿大模大样做完琐碎之事,语气也缓和,并不再骂骂咧咧,开口说道:“高煦,俺听闻这件事,大抵是因个富乐院伎女而生事?俺听来龙去脉,你是不占理。那许大使为筹备宴会,到富乐院挑选乐伎,与你争执,便被打伤;接着在路上遇见,又与你理论,竟被活活打死……当然那只是别人说法,舅舅想听你怎说。”
听到这里,四舅徐增寿脸上表情瞬间十分丰富。世子马上起身道:“快扶俺,去迎接大舅。”
徐增寿站起来,不动声色地看眼屋子里后门,道,“俺先走。”
世子等人愕然,又听得徐增寿道,“俺不用送,繁文缛节都免掉。你们去接人……俺来过事,不必再提。”说罢拔腿就走。
朱高煦和高燧只得起搀扶着大哥,选择去迎接大舅徐辉祖。
世子嘀咕道:“在俺们面前,舅舅也不以身作则,竟连他自己大哥也不见。”
这时世子和高燧也侧目看着朱高煦。
朱高煦沉吟片刻,找到矛盾重点,并不是为争个歌妓,要说地方当然也不是在富乐院。于是他便把许大使如何勾结地方官草芥人命,如何害得杜氏沦为歌妓,大致说遍。
徐增寿吃饭时候,举止是比较粗俗。但是徐增寿很快又展现他优点,愿意耐心听人说话。
听罢,徐增寿沉吟不已,或在思考这件事黑白对错。
朱高煦又道:“去过富乐院两三次,没干别,只请那杜姑娘唱曲。她说话也好听,抑扬顿挫、高低婉转,可谁又知道,她是饱经冤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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