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道:“好。”
朱高煦沉吟片刻,不禁又问:“密旨带?”
张信愣下,终于伸手进怀里,传来“啪啪”几声针线断裂声音,他总算把个小竹筒掏出来,却紧紧抓在手里,沉声道:“只能给燕王本人!”
朱高煦向他手里看眼,只得作罢。
等马车进燕王府门楼,停靠下来,朱高煦先向张信抱拳,见张信目光如炬、盯着自己点下头。二人无话,朱高煦径直掀开车帘出去。
张信不语。
到这种地步,朱高煦确实开始心急,“张将军马上跟去燕王府!”
张信依旧坐着没动,低头紧皱眉头,又问,“高阳王来找,是燕王意思?”
朱高煦张口就说道:“当然是父王意思,他只是没有具体安排……张将军放心吧,是父王亲儿子,荣俱荣损俱损,生死相干,还能有啥问题?”
“好!”张信双手在桌子上拍,人便站起来。
人顿时面面相觑,都露出丝勉强笑容。
张信放下茶杯,沉吟片刻道:“今天遇到件事,就去问家母。家母说,咱们家冲北方王气,极力劝诫番……其实在此之前,就很犹豫。”
“哦……”朱高煦揣着明白装糊涂,应声之后,故意沉默会儿,才问道,“张将军遇到何事?”
又是阵沉默。阴天午后,切单调乏味,旧胡同里灰蒙蒙旧酒肆,更是毫无颜色,短短会儿就显得十分漫长。
这时张信欠欠身,将上身够过来,朱高煦也赶紧配合他把脑袋前伸。张信小声道:“朝里兵部尚书齐泰下急令,还有密旨,要明日就去逮捕燕王!”
有宦官在车外等着,见到朱高煦,马上带着他往里边走。
朱高煦和宦官到地方时,见小院外坊门口有马和守着。马和道:“高阳王,您可来,怎地那迟?赶紧进去罢。”
朱高煦向马和轻轻拱手,大步走进院子。
他听到有说话声,循着声音进房门,见燕王
朱高煦暗自长吁口气,走到窗户边探出脑袋,往下面看眼,回头道,“张将军稍等,等王贵把毡车弄过来再走。穷汉市这边,确实撞不见官场上人,但会到燕王府那边还是坐车好。”
张信听罢点头道:“高阳王想得周全,办事很细致。”
二人说罢,朱高煦带着张信先下楼。等到王贵把辆毡车赶到门外,二人便出门,张信伸手按住大帽向下压,动作灵活干脆地钻进马车。
“斥!”王贵吆喝声,甩鞭子。
马车摇晃许久,朱高煦挑开草帘角望出去,转头道:“快到……张将军,会儿你和王贵先留在车上,先进去见父王。”
“啊?!”朱高煦也惊下,他是想拉拢张信,但并没有料到下子就来大事!
张信说罢,长长地呼出口气,重新坐回长条凳上。半晌,他才又开口道:“齐泰为何要选?”
朱高煦忙道:“上回就问过张将军,是不是最近得罪齐泰,你又不说。这回不是明显坑张将军,细思极恐,里头坑还不止个!”
“罢!”张信眉头紧皱,“事已至此,现在计较那些破事儿,也没甚作用!”
朱高煦立刻便道:“张将军带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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