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办。”王贵道。
张信听到这里,脸上表情细微地变化着。朱高煦见状,忙沉住气,心里感觉就像生怕煮熟鸭子飞。
“高阳王这里明明是间酒肆,怎地连几天都不见有个客人?”张信开口道。
朱高煦听罢,判断张信不是第次到这里瞧,只是第进来而已。他便故作淡定地答道:“你现在喝这两杯茶,要卖宝钞五百文。”
“哦?”张信端起茶杯,揭开杯盖轻轻扇,嗅下,“有何独特之处?”
张信抱拳道:“高阳郡王,幸会幸会。”
朱高煦微笑地回礼道:“张将军,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二人相视片刻,仿佛是早就认识朋友。
朱高煦伸出手臂,指向楼梯:“张将军,楼上请。”
“请。”张信也道。
前面几个士卒拿着马仗,接着是百户王斌骑马先行,朱高煦随后也拍马走出角门。
他脸愁云,没想来到大明朝做王爷,还会体验到前世那种输光后、无奈坦白感觉。
就在这时,便见骑从大街上飞奔过来,路人被惊吓得纷纷避让。朱高炽侧目看,骑在马上不是太监王贵?
朱高煦勒住坐骑,站在原地等着。会儿王贵就跑近,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抱拳道:“王爷!”
朱高煦见他神色有异,眼睛放光,便抓住马缰、蹬住马镫,让身体侧歪过去。王贵走上前来,踮起脚尖,双手捧住嘴巴,凑近朱高煦耳边悄悄说句话。
朱高煦道:“路边随便找家铺子买。”
张信道:“那为何要值五百文?”
“所以张将军也看到,连个客人都没有。”朱高煦笑道。
俩
这回见面既不正式、也不隆重,但比起光着膀子穿条短裤、在妓女床上见面,还是要有礼数多。
朱高煦走前面,张信随后,沿着木楼梯折回而上。朱高煦心情、也随着步履上升,逐渐从低落心情中攀升起来。走到上面楼梯口,视线从扇窗户穿出去,骤然开阔,心胸也坦荡起来。
二人在张方木桌旁边相对坐下,张信终于把头上大帽揭下来,放到桌子上。这种大帽帽檐很宽,所以叫大帽,往前按就能遮住半张脸……朱高煦前世看韩国古装剧,里面那些古代朝鲜*员戴帽子,就有点像这个。
过没会儿,王贵端着两盏茶也上来,将茶杯小心放到桌子上。他这两天直住在酒肆,应该之前就烧水。
朱高煦用随意口气道:“去准备辆毡车。”
“咱们走!”朱高煦马上就回答,接着喊道:“王斌,你带人回府,暂且不去燕王府。”
王斌在马上抱拳道:“末将得令。”
朱高煦遂带着王贵起,骑马直奔穷汉市。他们从大街上往个胡同口转,马上就看到飘着“斌”字旗幡酒肆。
酒肆门关着,朱高煦翻下马背,把缰绳递给王贵,快步走到门口。他先伸手抓住衣襟往下面拉扯平直,可惜里面浅灰亵衣是胡麻做,这料子透气吸汗,却不可能熨平,从来都皱巴巴。朱高煦又伸手抚下鬓发,愁容已消,神情是十分从容。
推开酒肆门,站在里面穿着青袍、戴着大帽汉子便转过身来,抬起头望向门口。朱高煦看眼那大帽下脸,不是张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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