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前殿,陆续来十几个文武,大伙儿分高低秩序站好。不多时,身戎服燕王也进来,在上面公座坐下,大伙儿纷纷上前行礼。
燕王先看向朱高煦,说道:“这回俺率军攻打盛庸,高煦便不用去。”
高煦顿时愣,感到十分意外。他出门前,还催促工匠赶紧修补盔甲,从来没想过自己不用出征问题。
但朱高煦不打算在任何时候去挑战燕王权威……动不动就叫恶狗啃掉别人下半身,太他娘可怕!朱高煦觉得、自己该庆幸是燕王亲儿子。
他根本不多想,马上就抱拳道:“儿臣遵命!”
朱高煦马上说道:“催催张军匠,剩下破损之处不必修得太好,先补好用阵,以后再细补。这回出去,也要穿那身盔甲,够坚固!”
“是,王爷。”
朱高煦叫来奴仆丫鬟们,换上武服,先只穿套锁子甲,准备好便去议事。
他带着随从,路骑马去燕王府。
快到前殿时,朱高煦遇到郑和,寒暄两句。这时朱高煦想到,之前那续空家眷也被杀,便随口问道,“送信锦衣卫死罢?”
朱高煦已经说“三弟想掀翻世子”;郑和是燕王心腹,这种重要事焉能不告诉燕王?这事儿高燧也别想有挡箭牌,他也要扛起部分后果!
彼时朱高煦还暗示过拉拢郑和,但郑和以只忠于燕王话婉拒……此人已经看明白燕王诸子间争斗,而且不愿意过早掺和进来。
相比之下,黄俨有点机会,就怂恿着怒怼世子,屁股早早便摆好。从这点看,朱高煦觉得黄俨远见和城府,比郑和还是要差点。
就在这时,王贵从门楼进来,看到朱高煦站在檐台上,他便加快脚步。
“王爷……”王贵低声道,“奴婢每天去燕王府北门盯着,这多天什都没发现。要不,再找几个人?”
这时大嘴朱能嚷嚷起来:“王爷,咋不让高阳王去哩?高阳王干仗多猛!官军怕他,见气势也要弱几分,俺们将士见到高阳王,士气也高哩。”
朱能虽然嘴大,但也算是燕王心腹大将,所以说几句话应该没事。
接着嘴毛张玉也道:“王爷还是叫上高阳王罢,您看他甲
郑和沉默片刻,不动声色道:“快死,腿脚都被饿狗啃没,白骨嶙嶙,洒上盐,今早已经没嚎啦。”
朱高煦听得,感觉头皮阵发麻,腿上也好像十分不舒服。
燕王残,bao,朱高煦前世就知道,什屠杀十族、下油锅、让将士轮辱别人家眷等事,似乎还有手刃宫女数千故事……然而个送信锦衣卫,究竟哪里激起燕王,bao怒?
“密信写什?”朱高煦壮起胆子,实在忍不住疑惑问道。
郑和摇头。这时见后面又有两个武将向这边走来,朱高煦也闭嘴。
“不能!”朱高煦毫不犹豫地拒绝,“此事机密,宁可无功,也不可冒进。”
“奴婢明白。”王贵道。
朱高煦道:“你换个地方试试,再去池月观那边瞧瞧。此事不用急,这几天就可能出征,你留在北平,慢慢打探。”
王贵抱拳道:“奴婢遵命。”
不会儿,曹福也走进门楼,说道:“王爷,燕王府来人,叫王爷马上去燕王府前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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