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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雨已经停,地上却没干透。天上依旧灰蒙蒙,云层遮挡太阳,完全不见阳光。
高阳郡王府里屋檐,仍然零星有水珠往下滴。朱高煦在檐台上踱着步子,隐约还能听到倒罩房院子里“叮叮当当”金属敲击声,盔甲还没修好,却不知能不能赶在出征之前修好。
朱高煦又想到前几天晚上事,高燧原本想拿“世子密信”之事大做文章;结果到燕王府,高燧却不愿自己说,临时改口……他还是那样,总想让二哥打前锋,好躲在后面哩!
然而这次高燧没躲好。那天郑和来传话时,
就在这时,徐辉祖头也不转地说道:“俺前阵子听说件乡里逸闻……”
方孝孺道:“徐公何不说来听听?”
徐辉祖便道:“说是乡里有个老财主,积攒辈子家业,家境殷实、有儿有女,羡煞旁人。可有次长子想纳妾,问财主要钱,财主却怎也不给他。长子便恼,对他爹说:您迟早也要入土,等那时便由不得您!他爹更恼怒,骂道:不肖子是不是想老子早点死,你就好快快拿到家产……”
不料方孝孺也恼怒,骂道:“大逆不道!简直人心不古,这等不孝子,便应捉到官府问罪!”
“方博士,方公息怒。”徐辉祖看他眼,觉得这个事讲给方孝孺这等人,似乎有点过分,方孝孺还是有点迂腐,容忍不下这种不道德之事。
住在京师人眺望钟山,望云雾之中、山峦耸立如同仙山,便神往之、每每想亲自登山。
徐辉祖和方孝孺也不例外,他们约好之后,在十旬沐假之际,便登上钟山。
“呼哧、呼哧……”方孝孺弯着腰爬上来时,呼吸简直如拉风箱般,双手按在地上,如同是爬上来,好不容易才直起腰。
徐辉祖只喘阵粗气,便神情淡然,微笑着看方孝孺:“方博士体力欠佳呀!”
方孝孺摆摆手,几乎要屁股坐下去。他看眼徐辉祖,见徐辉祖若无其事、高大身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禁竖起大拇指。
徐辉祖忙劝道:“不过是个道听途说事儿,真假还不知道哩,方公何必上头?便是真拿儿子去治罪,那老财主舍得?清官难断家务事哩!”
“唉……”方孝孺叹口气。
徐辉祖又不动声色道:“老财主那点家业,有甚好担心?不过……若他有富甲天下财富、尊荣高位、掌控四方权柄,并且儿子可以继承,又会如何作想?”
方孝孺愣愣,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徐辉祖叹气,缓缓道:“有些人,争权夺利绝不会只为别人。便是儿子,也不能太急着就去想,要等做爹实在带不走,那时候才行。”
方孝孺歇阵之后,便站在高处眺望京师全城,脸上也渐渐露出欣喜表情。
徐辉祖看在眼里,笑道,“登山趣处就在这里,要自己爬,才能体味到此时心境。”
方孝孺还在喘气,话也不想多说,只是点头赞同。
山腰上各处都站着身穿青袍汉子,他们并不上来,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景况。不过今日登山人并不多,何况此处并非通向某处寺庙路,光秃秃什都没有,更是人迹罕至。
俩人站在山巅,兴致勃勃地俯视着天地间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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